陳天有些疑惑地看向楚恩雅。
楚恩雅推了他一把:“做晚飯去!”
陳天被楚恩雅趕進了廚房。
十分鐘后,正在切菜的陳天,聽到楚恩雅和李韻茹的對話越來越激烈,接著便吵了起來。
李韻茹尖著嗓子罵:
“我嫁給你爸這個窩囊廢已經夠憋屈的了!沒成想你卻嫁了個連他都不如的東西!”
“行,這也不能怪你,沖喜嘛!誰讓咱們家最沒話語權,還得撿家族的殘羹剩飯過日子!”
“但是!這都沖三年了!足夠了!你竟然跟我說下不了決心離婚?”
“你哪根筋搭錯了?你是想讓我和你爸跟著受一輩子窩囊氣?”
“好了韻茹,你跟女兒發這么大火干什么……”楚衛文低聲下氣勸慰。
“你給我滾一邊去!看見你就煩,沒用的老東西,好不容易接了個運輸項目,結果兩百多萬的款幾個月了都拿不回來。”
“哎……這不是不好要嘛……再等等……”
“等等等,等到咱一家都餓死嗎?”
說到這,李韻茹再次拔高了嗓門:“陳天那個吃軟飯的窩囊廢還得浪費咱家的錢呢!”
“媽!你……別說了。陳天雖然不賺錢,但家務活都做得很好了。”
“呀?你居然替他說話?陳天!給我出來!”
陳天皺眉,拎著菜刀推開廚房門。
李韻茹板著臉:“帶上你自己的破爛馬上從我家滾出去,從今往后不許你進我家門!”
楚恩雅心頭一顫:“媽,你不能這樣。”
李韻茹雙手叉腰:
“這個家我說了算!”
“這三年里要不是看他平常還挺老實,做家務也湊合,勉勉強強當養個傭人。但咱家經濟情況越來越差,必須節省生活開支,這種廢物不能再養著了!”
“還有,恩雅你把你那公司趁早賣掉,反正也是半死不活快經營不下去了,賣掉的錢正好可以用來準備嫁妝,回頭安安心心當劉家的媳婦,加上劉剛來賀神醫讓你爺爺病情好轉,我也能在親戚面前揚眉吐氣!”
陳天掏了下耳朵,他感覺李韻茹聒噪的聲音都把他耳屎給震出來了。
“還站在那干什么!收拾東西滾啊!”李韻茹吼道。
李韻茹四十歲出頭,但保養得很不錯,和女兒站一塊宛如姐妹。
然而她脾氣很大,這三年在家中就屬她罵陳天罵得最多。
受原主記憶的影響,陳天腦海里瞬間出現了以往種種被她侮辱打罵的場景。
比如陳天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碗,她能讓陳天在陽臺跪一整夜。又比如她嫌陳天馬桶沒刷干凈,愣是逼著他喝馬桶里的水。
就連家里電燈壞了,她都會借故把陳天訓一頓甚至打幾個耳光。
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
原來的陳天本性怯懦,加上得給母親續命,從而默默地忍受著一切。
無數個夜里,他在冰涼的客廳地板上驚醒哭成淚人,卻還不敢出多大動靜,怕驚擾了丈母娘一家。
陳天壓住了原主記憶里對丈母娘深刻的恐懼,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