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她開口,就聽到鄭海富對陳天破口大罵道:
“你竟然要在我們鄭氏祠堂給你媽辦冥壽!?小王八蛋你是要反天啊!”
不僅是鄭海富罵人,很多鄭氏村民都開始義憤填膺指責起來。
譚民都著急了,壓低聲音在陳天耳邊說道:
“小天,你瘋了嗎?好不容易讓一些鄭氏村民站到了你這邊,結果你……你看看,不僅鄭家幫的人怒了,周圍兩邊不幫的鄭氏村民怒了,就連你身后這些姓鄭的,分分鐘都會重新站到鄭海富那邊去啊!”
四面八方的議論聲指責聲撲面而來,聲音太過嘈雜,陳天也懶得去聽他們是怎么罵的。
這種情況,是鄭建仁完全沒有料到的。
他愣了幾秒鐘之后,心中狂喜。
“你是不是覺著,剛才你靠著一通鬼扯能拉攏村民,就很牛逼了?膨脹到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鄭建仁湊到陳天面前,嘲諷道:
“我都差點以為你真的長本事了呢!結果還是在犯蠢!哈哈哈,現在都不用我爸號召,那些鄭氏村民就能弄死你!”
陳天環顧四周,高聲說道:“在祠堂給我母親辦冥壽,有什么問題嗎?”
那些外姓村民倒一直挺淡定,可是一眾鄭氏村民都要炸鍋了!
要不是譚民拼命安撫,站在這邊的眾多鄭氏村民都能上前跟陳天動手。
而那些旁邊圍觀的鄭氏村民,叫罵聲更為刺耳。
至于鄭家幫的人,也在喊著要收拾這個不懂規矩的雜碎。
“安靜!大家都安靜點!”鄭海富立即抬起雙手,示意道。
鄭海富心情很激動。
他都沒想到,陳天在原本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開始作死了。
這小子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他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之后,清了清嗓子,說道:
“陳天啊陳天,你對得起不惜與鄭氏宗族作對也要挺你的這些鄭姓村民嗎?你難道不知,光是憑你說的那些話,就已經壞了咱們鄭氏宗族的規矩!?”
陳天平靜地說道:
“首先,站在我這邊的鄭姓鄉親并不是跟宗族作對,他們只是受夠了你的壓迫。其次,他們不是在挺我,而是在支持老村長以維護他們的尊嚴。最后——宗族規矩?什么規矩?”
鄭建仁咧嘴笑道:
“鄭氏宗族祠堂,平常連活的女人都不得入內,更別說在里邊給已故女性辦冥壽了!哦對,你一個外姓人,也難怪不懂這個規矩。順便告訴你,連你也沒資格進去!”
“壞我鄭氏規矩,天理難容!”也不知道是哪個村民突然喊了一嗓子。
隨即,人群里又爆發了對陳天的斥責怒罵。
譚民眼看自己都要攔不住自己這邊的眾多鄭姓村民,情急之下打算把陳天給拽回來。
不管怎樣,先把這個事情按下去再說。
但還沒等他動手。
陳天暗暗運轉內力,吼了一聲:
“好!既然你們這么講規矩,那就按規矩來!”
這聲音低沉渾厚,極具穿透力,就連站在最外邊看熱鬧的人都覺得如雷貫耳。
原本吵鬧的聲音,剎那間被壓了下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趁著這個機會,陳天凜然道:
“——凡鄭氏后人,不論喜事喪事慶典祭祀等活動,皆可在祠堂舉行。這句話是刻寫在鄭氏宗族祠堂里的!”
“至于什么外姓人不得入內、女子不得入內,只是你們私底下默認的所謂規則。這豈能算是宗族規矩!?”
“我母親鄭水柔,乃是實實在在的鄭氏村民!按寫在祠堂內的宗族規矩,大可以在祠堂內給她辦冥壽!你們若是不許,那才是壞了規矩,天理難容!”
陳天完全占理,說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沒人有底氣跟他反駁,那些本來義憤填膺的鄭氏村民,也都瞬間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