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透過車窗,仰頭看著楚恩雅家的窗戶:
“她的血能療傷,并且她還有極強的自愈能力。這種情況,以前沒有過。”
“你不是昏迷了嗎?”楚衛文很驚訝。
陳天搖了搖頭:“不算完全昏迷。”
楚衛文思索片刻:
“根據她自己所說,應該是近期才有那種能力的,具體什么時候開始,不清楚。”
陳天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陳天。”楚衛文眼里逐漸殺意升騰,氣場尤為迫人,與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警告你,絕不能將她有這種能力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必將取你性命。”
陳天盯著他:“恩雅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楚衛文吐出四個字:
“與你無關。”
“她救了我的命,與我有恩。所以,我不會傷害她,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她。”陳天認真說道。
楚衛文的眼神緩和了些,但語氣還是很強硬:
“你是因為中了我一槍才差點沒命,我女兒救了你,就當是以此抵消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當做今天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就行了。”
陳天搖了搖頭:
“不。哪怕沒你這一槍,我也只剩下了三天可活。結果,這次她不僅僅治好了我的槍傷,還讓我心臟的致命傷也痊愈了。”
楚衛文目露驚詫之色。
陳天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三天后的死亡……然而恩雅把我從鬼門關前拖了回來。仔細一想,其實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這一槍,她也不會用血救我。”
楚衛文表情凝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保護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守住她的秘密。我并非不相信你愿意保護她,只不過,一旦她的秘密泄露出去,會引發你想象不到的災難。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普普通通平平安安一輩子。”
陳天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好了,這些就不說了,你現在住在哪兒?我送你過去。”楚衛文發動了車子。
陳天卻推開車門,說道:
“還是不勞煩你了,我已無礙,可以自行回家。”
“行,那就告辭。”楚衛文隨即驅車離去。
——
第二天上午。
陳天獨自一人,前往了夕虹市遠郊的一處墓地。
這一片原本是個荒地。
陳天為了臨時安葬老村長等人,直接給買了下來。
他不僅將老村長、張瑩瑩、譚小志父母、還有吳麗麗及她母親這幾人安葬于此。
還把鄭家溝上百個沒有親屬認領的死者,也葬在了這里。
這上百個死者當中,除去幾個孤寡老人之外,其他人沒有親屬認領都是因為——他們全家以及親戚,都住在鄭家溝,也全都在那一場**當中喪命了。
陳天站在老村長張瑩瑩等人的這一排墓碑前,輕聲說道:
“暫且委屈你們安息于此,等到鄭家溝重新建設完,我會帶你們回去……”
“老天爺大概是覺得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不希望我這么快就死了,于是冥冥之中安排楚恩雅救了我一命。”
“我,陳天,在此立誓,必將讓殘害鄭家溝鄉民之兇手,付出代價,也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馬路邊出現了一輛面包車。
面包車里下來了七個社會氣息十足的男人。
他們大概都是二十多歲年紀。
為首的是個縮著脖子的中分頭,穿著立領紅短袖,戴金表和金鏈子,懷中夾著個皮包,走著囂張的八字步。
另外六個一看就是他的跟班,清一色都穿著黑色緊身短袖。
“他奶奶的!老子好好的一塊地,竟然給弄成了墳地!晦氣!這他媽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啊!”
中分頭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
陳天聞聲,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