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是他讓羅依依安排人找到并買下的。
據羅依依的匯報說,這片地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
那對中年夫婦早些年進城務工,已經在城里安了家,所以這塊地對于他們來說也派不上用處了。
怎么現在冒出個年輕男人,說這塊地是他的?
羅依依辦事,陳天很信任。
斷然不能是她出了差錯。
那么問題就在于這個中分頭身上了。
沒等陳天開口,中分頭帶著手下已經走到了陳天面前。
“你小子,在這干嘛呢!?”中分頭抓著皮包指著陳天,很不客氣地問道。
陳天淡淡說道:“在墳地里,當然是來拜祭亡者了。”
中分頭上下打量陳天:“誰他媽準你把死人埋在這里的??”
陳天回答:“當然是這塊地的擁有者。”
“我呸!”中分頭一口唾沫吐在了老村長的墓碑上:“這塊地是老子的!老子什么時候讓你埋死人了!?你埋的是哪個!趕緊弄走!”
陳天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唾沫,臉上逐漸凝起寒冰。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暫且忍著了,因為他想先搞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對吧?這塊地被夕虹市的一個老板給買了,那老板我認識,不是你啊。”陳天盯著中分頭。
中分頭抖著腿說道:
“我爸媽老糊涂,鬼迷心竅就把這塊地給賣掉了。但我可沒答應啊,我沒答應就不算數,你既然認識那個老板,那你就替我跟他說一聲,想要用這塊地,再給我補償點錢!”
這番話一出來,陳天大概明白了。
原來也沒多復雜,就是那對中年夫婦的兒子,想要再多拿點錢罷了。
陳天平靜地說道:
“據我所知,人老板付了五百萬。這塊地面積不到五百平,折算下來都得上萬塊一平米了。一處偏僻遠郊的五百平荒地,賣了五百萬,還嫌少?”
中分頭摸著鼻子,一臉賊笑:
“當然嫌少了。主要是我覺得,就這么個破地方那老板都能花五百萬買,他應該不介意再多出點錢。”
陳天冷然一笑:“明白了,你想敲竹杠。”
“沒錯,就是敲竹杠。”中分頭極為囂張:“那又怎樣?”
“你就不怕人老板教訓你?”陳天盯著他。
中分頭哈哈大笑起來:“教訓我?他得怕我才對!”
陳天眼睛瞇起:“何出此言。”
中分頭點起一支煙:
“那老板把這里搞成了墳地,我數了下,墳墓還挺多。看來是賣給了不少人。我也不用干別的,每天過來拆幾座墳就行了。到時候這些死人腦殼的親屬還不煩死那個老板?賠錢都得賠死他!”
“你要是敢拆墳,那老板就敢拆了你,信不信?”陳天眼中危險的光芒越發明顯。
中分頭噴出一股煙霧,抖著肩膀說道:
“奶奶的,老子穿開襠褲起就在這一片兒混了,拆我?笑死老子了!”
中分頭顯然是吃定了這些做生意的有錢人往往都不愿意惹是生非,尤其不愿招惹這些不講規矩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
雖然不至于給老板們造成很大破壞,但天天被這種蒼蠅黏著,也夠鬧心的了。
“小子,你花多少錢買的墳地?”中分頭擠了擠眼睛。
陳天說道:
“給你個建議,把你剛才吐在墓碑上的唾沫擦干凈,然后跪下磕三個響頭道歉,最后有多遠滾多遠。”
中分頭眼睛一瞪:
“他奶奶的!你比老子還囂張啊!?”
隨即,他咳出一口濃痰,再一次吐在了老村長的墓碑上。
吐完還洋洋得意地對陳天說:
“這個死老頭是你家親戚吧?怎么著,老子就往上邊吐痰了!”
“哥幾個,都給我吐!吐完了再繞一圈撒尿!”
中分頭一聲令下。
“好嘞大哥!”他那幾個手下笑嘻嘻應了一聲,紛紛走到老村長墓碑前,張嘴便要吐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