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剛才說基督山伯爵為陛下執行了秘密任務,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跟我說說大概是什么樣的任務嗎”
“既然是秘密任務,那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夏奈爾仍舊溫柔地笑著,但卻在無形當中將一切都擋在了笑容之外,“總之,如果您可以知道的話,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這番極有“哲理”的話把維爾福完全堵住了,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放棄了再追問。
不過,在內心當中,他已經根據極為有限的信息,勾勒出了一個有關于基督山伯爵的模湖形象精明強干,也許殺人如麻,在暗地里幫羅馬王干了不少臟活。
而且他一定還很強勢,視規矩如無物,甚至有點驕狂自大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冒著被人譏笑的風險把依舊還頂著“唐格拉爾夫人”頭銜的愛米麗帶進宮廷里了。
話說回來,愛米麗哪兒來的這么大魅力,居然能夠把一個這樣的大人物迷到這個地步,甚至甘愿拿自己的前途來冒險,也要把她帶到這里來
愛米麗雖說漂亮,但巴黎漂亮的貴婦和少女有的是,大把不遜色于她的,而且更加安全不會影響到他的前途。
難道,還有她女兒歐仁妮的一份兒愛米麗的女兒現在大概快十歲了吧檢察官的腦子里閃過了一個邪惡而又可怕的念頭。
“那么,歐仁妮小姐也隨母親一起進來了嗎”他裝作不經意地問。“剛才我都忘了問她了。”
“是的。”夏奈爾理所當然地回答,“哪有把母親招進來卻讓年幼的女兒流落在外的做法呢”
“那么,歐仁妮和伯爵關系怎么樣”檢察官追問,“一般來說,情況會有些尷尬吧小孩子總是會無視母親的難處,把接近母親的人當成奪走自己母愛的壞蛋”
“這您就多慮了。”夏奈爾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歐仁妮小姐和伯爵相處非常融洽,具體的生活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伯爵每次呆在這邊,歐仁妮小姐都會為他一展歌喉順便一提,歐仁妮小姐唱歌確實很好聽呢。”
夏奈爾覺得這種事情無關緊要所以就照直說了,但是她的話,卻在檢察官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難道居然這就是真相
難道這個人間,真的是墮落得這么不可救藥嗎維爾福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了。
之所以會這么想,一方面是因為檢察官多年來一直都在跟各種罪犯打交道,早已經對人類的本性失去了信心;但另一方面,在愛米麗落難的時候,有舊情的他選擇了隔岸觀火視而不見,伯爵卻伸出了援手,對比之下自己顯得如此卑鄙作為一個永遠在壓抑自己、永遠道貌岸然的檢察官,不可避免地燃起了一些陰暗的嫉妒心理,希望伯爵也是一個壞人,最好比自己還要壞得不可救藥,這樣就會讓他找回一些自尊感。
當然,檢察官也知道,僅靠猜想是無法給人定罪的,這些現在都知道他的無端猜測而已,甚至可以說是胡思亂想。
但是這種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他內心當中也閃過了一絲戒懼畢竟他也有一個年幼的女兒瓦朗蒂娜。
就在這時候,夏奈爾又把檢察官送回到了他的住處,維爾福也不再多問,留在房間里休息了。
而夏奈爾則沿著原路返回到了艾格隆的房間門外,然后垂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