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
“我接受您的祝福,殿下。”特蕾莎看著匣子,仿佛面對著蘇菲一樣低聲說,“同樣,我也祝您往后一切順利。”
接下來,她繼續打量這個匣子。
如果她樂意的話,她可以繼續把匣子里的暗格都翻個底朝天,把里面的東西統統都抖出來,甚至直接都扔到海里去,絕不讓它們得見天日。
可是,她不想那么做。
她拿走了蘇菲寫給自己的信,然后又將梳妝盒重新封了起來,讓一切都歸于原樣。
蘇菲既然已經把話說得這么懇切了,那自己也不能做出丟臉的事情。
從小到大她所受到的教養,都讓她不愿意做出卑鄙的行徑,尤其是已經落到如此境地的蘇菲,她實在不想在暗地里又捅人一刀,這實在太不像樣了,體面的人不應該以他人的痛苦為樂。
無論匣子里面有什么,既然是她想要送給艾格隆的饋贈,那就讓真正的主人來處置它們吧。
“哎,真是個執著的人!”特蕾莎半是感慨半是心酸地說。
在這一聲感嘆當中,曾經對蘇菲的怨怒也隨之煙消云散,對于這位已經遠在千里之外的王子妃,她的心里也只剩下了美好的祝愿。
她下了決斷之后,又打開了門,把夏奈爾叫了進來。
“夏奈爾……”她一邊說,一邊指著桌上的匣子,“我已經弄清楚了,這個匣子并不是父親送給我的,而是為我轉贈送的禮物,原本的贈送人是蘇菲殿下。”
“什么?”夏奈爾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一瞬間她也有些失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記得她們兩個關系非常惡劣,所以她怕說錯話,惹得特蕾莎不高興。
“別擺出這副樣子,夏奈爾。”特蕾莎輕輕搖了搖頭,“當時我是同她吵過,可是你是見證過的,都是她主動挑事的呀……而且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必要再生她的氣呢?”
“那么……蘇菲殿下,現在還好嗎……?”夏奈爾小心翼翼地問。
蘇菲畢竟是她最初侍奉的人,哪怕她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君,但是對她還是留存有許多敬意。
“還能好到哪兒去呢?”特蕾莎苦笑著反問,“不過,至少是緩過來了,皇帝陛下也已經恢復了她的地位和待遇,總算是熬過去了吧。”
“是這樣啊……”夏奈爾輕輕點了點頭。
作為見證者之一,她當然同情蘇菲的遭遇和痛苦,但同時在她看來,這也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一時間房間又陷入到了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