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使用路邊的投幣公用電話,市內打通話只需要投一枚電話幣,國內長途則需要投兩枚電話幣,從上海灘打往北平,自然算是國內長途。
于是,陳雷就拿上兩枚電話幣,行色匆匆地了出了家門,花費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來到了位于霞飛路上的一間公用電話亭前。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差不多七點半許,霞飛路上人流和車流量都比較大,是法租界內比較繁華的一條商業街。
盡管在陳雷趕到之前,這個編號為法租界霞飛路4號的公用電話亭內沒人,他沒有貿然進入,而是站在共用電話亭外,等待了大概有兩分鐘的時間,一直等到方圓一百米之內沒有可疑之人,他這才推開門進入到這間共用電話亭之內。
進入到共用電話亭之內,陳雷看到里面是一部固定背撐式553A號話機,緊挨著就是一只格蘭8A號投幣箱。
端詳了兩眼后,陳雷便從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來兩枚電話幣,放進了面前的格蘭8A號投幣箱內,隨即拿起了電話聽筒,先是打給了上海灘法租界的電話局接線室。
“喂,你好,幫我接一下北平第三區同福旅館的電話。”接通了之后,陳雷便壓低了聲音,向聽筒另外一端的上海灘法租界電話局的接線員說道。
緊接著,陳雷左手握著的電話聽筒里面傳來了女接線員甜美的聲音:“好的,先生,請您稍等片刻,馬上為您接到北平第三區同福旅館。”
等待了大概二十秒鐘的時間,陳雷左手握著的電話聽筒里便傳來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中音,問詢道:“喂,我這里是北平的同福旅館,請問你是哪里?打這個電話找誰?”
聽到了電話聽筒里面傳來的聲音,是字正腔圓的北京話,陳雷在長舒了一口氣后,回答道:“您好,我是上海灘《申報》的記者王雷,想要找一下住在你們旅館,同樣來自上海的馮秋遠馮先生。如果馮先生在的話,您能讓他接一下電話么,我事情找他。”
但凡是在上海灘從事地下情報的人員,無論是地下黨,還是軍統、中統,基本上都使用化名,很少有人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從事情報工作。
其實,陳雷這個名字也是化名,只不過是已經在上海灘公開了而已,便就在大眾面前一直這么叫著。
在對外方面,為了不暴露“陳雷”這個化名,陳雷只得再為自己編造了一個化名“王雷”,而老方也是如此,他們倆商議除了見面溝通的方式之外,他們倆都再取一個化名稱呼彼此。
陳雷取的另外一個化名就是“王雷”,而老方取得另外一個化名則是“馮秋遠”,以此來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彼此之間的化名。
隨后,站在霞飛路的公用電話亭內的陳雷,等待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便聽到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詢道:“你好,王先生,我是馮秋遠,好久不見!我在今天幾個鐘頭之前,往上海灘發的一封電報托人給你,現在,你應該拿到那封電報了嗎?”
對于老方的問詢,陳雷來不及多想,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的,馮先生,那封電報我拿到走了,還有你送給我的那本書,也在我的手上。”
聽完陳雷的回答,老方直奔主題說道:“王先生,你今天上午往山城老家發送的喜訊,山城老家已經托人告訴了我。覺得這個喜訊固然可喜,目前還不宜對外聲張。等到三日之后,你在告知山城的娘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