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還怎么拔毛?
那少年正光溜溜,一絲不掛的跪坐在地上,抬起頭,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聶樺言,道:“饒了我吧,你若是拔光我的羽毛,我必然羞憤而死。”
聶樺言思索片刻,玩笑道:“那你的肉好吃嗎?”
那少年的神情立刻變得驚恐起來,原本清秀明艷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變形。
聶樺言輕咳了一聲,突然覺得這樣看著一個少年光溜溜的身子,著實是有些不雅。
雖然這少年傷了她,可到底不好這么占人家的便宜。
聶樺言連忙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罩在他身上。
少年被她抓著一只手腕,只能勉強的用另一只手連忙將那外袍裹住自己,道:“好哥哥,不要吃我,我一點也不好吃,我的肉是臭的。”
這倒是逗笑了聶樺言,竟還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聶樺言歪著頭,勾著唇角緩緩湊近他的臉,小聲笑道:“你怎知我就喜歡吃臭的?看來你很合我的胃口啊。”
那少年更加面露難色,牙齒咬著嘴唇,只恨自己方才說錯了話。
見他這樣緊張,聶樺言又忍不住想逗逗他,便道:“不過呢,看在你喊我一聲哥哥的份兒上,我便……”
聶樺言說到此處故意停了下來,少年以為聶樺言想放過自己,便立刻感激道:“哥哥大恩,我畢生不忘。”
誰知那人摸了摸鼻子道:“你哪里來的畢生啊,我不過是想讓你自己決定是蒸著被我吃還是烤著被我吃罷了。”
少年一聽這話,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這下聶樺言可慌了神,她本就沒打算吃它的。
既然是個能化形的,吃了它跟吃人有什么區別?
聶樺言不過是想逗逗他罷了,哪想到給人家逗哭了。
她只好連忙松開他的手臂,慌張的給他擦眼淚,一面擦還一面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騙你的,你這么可愛,吃了豈不可惜?”
少年帶著哭腔道:“真的不吃?”
“不吃不吃。”
聶樺言見他說哭就哭,說停就停實在是陰晴不定。
她伸手捏捏他的臉,笑道:“等你長大了,我娶你做媳婦兒如何?”
少年臉色微紅,梗著脖子道:“我是個雄鳥,豈能給你做媳婦兒。”
見他不哭了,聶樺言便摸摸他的頭,調笑道:“我都把你看光了,以后可沒人要你了。”
少年羞憤非常,氣鼓鼓道:“你還敢說。”
他下意識的更緊了緊身上裹著的外衣。
聶樺言摸著下巴,道:“你瞧你,都穿了我的衣裳了,往后也只能嫁給我了,難不成你們鸞鳥一族民風奔放?”
那少年氣憤道:“才不是呢,我們鸞鳥一族管教十分嚴格,才不像你這般……這般……無賴。”
聶樺言真是好久好久沒有聽到旁人說她無賴了,這些年魔君做慣了,整個人都嚴肅了,如今再次聽到還覺得有些驕傲。
她笑嘻嘻的摸了一把那少年的臉,道:“說我無賴,那我便真的要對你耍無賴了哦。”
話音剛落,聶樺言便一把將那少年打橫抱了起來,那人驚住了,竟一時連反抗都忘了。
聶樺言剛走了一步,想起地上還掉著在那人身上拔下來的三根羽毛,便揮了揮手,那羽毛便自動的飛進了她的袖子里。
那少年喊道:“你干什么?”
聶樺言聳了聳肩,道:“沒什么,這三根羽毛倒也算是你我的定情信物,留個紀念嘛。”
其實聶樺言心里想的是,這羽毛五彩斑斕,很是漂亮,等回了呈焰殿,做成羽毛筆送給微檀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