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已經開始上菜了,聶樺言也無心多想,端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這小店做的東西還真不錯,聶樺言將慢慢一桌子的飯菜吃了個精光,這才想起家中還有一人嗷嗷待哺呢。
聶樺言只好又選了幾個方才覺得不錯的,叫小二又做了一份兒,給她帶上。
待到飯菜打包好了,聶樺言這才打著飽嗝往山上飛去。
到了山頂,聶樺言那收起劍來,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又呼出來,很快她便做出氣喘吁吁之狀,進了屋。
她喘著粗氣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道:“道長,起來吃飯了。”
床榻上躺的平整的那人動了動,緩緩起身下榻,一搖一晃的坐到桌子前面,看著那些飯菜和僅有的一副筷子,道:“這……”
聶樺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我的錢只夠買這些了,你受著傷,該好好補一補,我不餓,我晚上吃些果子便好了。”
那人眸子暗了暗,咬了咬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們一起吃吧。”
聶樺言吃得正撐,連忙擺手道:“不必了,只要你心里記著我的好,我就滿足了。”
她說著便走到自己床榻邊上,躺了下去。
容慎剛拿起筷子,便又聽到那人的聲音,“記得都吃掉,不要浪費,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
他看著眼前的那些飯菜,她倒是第一個待他這般好的。
容慎回頭看了那床榻上躺著的人一眼,眼睛里有些復雜的東西在涌動。
半晌,他放下筷子,踱步到床榻上躺下,道:“我吃好了,給你……給你剩了些,你也……吃一點。”
聶樺言抬眼看去,只見那桌子上的飯菜每一樣都被吃了一般。
那飯菜是用荷葉包裹著的,每一道菜都是一個獨立的荷葉。
荷葉上的食物被人從中間分成兩半,他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整整齊齊的,就像是中介線一般,分開的。
再去瞧那筷子,他用的是粗的那一頭,也就是尾端,吃完還不忘擦拭干凈,只是有少許沾濕了的痕跡。
這人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聶樺言坐起身子,道:“我真的不餓,你都吃掉。”
容慎早已經躺了下去,他沒說話,只是閉著眼睛。
以為這樣她就拿他沒辦法了是嗎?
聶樺言三兩步下榻,一步一步走到他床榻邊上,俯身盯著他,道:“我知道你沒睡,別裝死,起來都吃掉。”
那人緩緩睜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聶樺言雙手撐在他的額頭兩側,將他困在自己雙臂之間。
這一對上目光,兩人眸子皆是一顫。
這個小道士的眼睛也太美了吧?
聶樺言望著他的眼睛,像是在一潭清水中沉溺了一般。
容慎被她盯得頗不自在,一個偏頭正好瞧見了那人的手臂,雪白的衣裳上又道極長的口子。
從那口子看去,便是那人的手臂,那蓮藕一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結了痂的傷口。
容慎盯著那道傷口,道:“這是怎么來的?”
聶樺言回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昨日她在樹上睡覺掉下來時劃傷的那一處。
她收回手來,信口胡說道:“還不是昨日給你采果子的時候刮傷的,我一個姑娘家家,爬樹什么的不在行不可以嗎?”
她為了給他采野果還受了傷?
容慎心中一緊,她到底還為他做了多少?
他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良久,聶樺言覺得她這個姿勢實在是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