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覺得這人是故意在折騰他?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不會唱歌。”
那人又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容慎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皺著眉頭,道:“好好好,唱唱唱,別嚎了。”
他憑著記憶里天宮聚會的時候,將奏的那些個仙樂哼了起來。
那人這下可算是安分了,沒再哭了。
直到容慎哼的口干舌燥,一低頭才發現,那人捏著他的衣擺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可算是能歇一歇了。
剛想去喝杯水,可那人扯著他的衣擺,抽都抽不出來。
容慎絕望的抬頭望著屋頂,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半晌,他低頭看向那安睡的人,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時不時的還吸一吸鼻子,實在是可憐極了。
容慎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道:“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吵鬧的姑娘了。”
他忽而想起她在青鸞居里吐了血,驟然皺起了眉頭。
不就是瞧見娶親的么?
何至于如此激動?
就在他疑惑之際,那人卻動了動身子,委屈兮兮道:“菁顏,別娶別人。”
容慎怔了怔,是方才那個紅衣少年么?
原來是這樣。
可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里有點堵。
那人突然皺著眉頭,吸鼻子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眼看又要哭了。
容慎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道:“不娶,不娶,只娶你,別哭了。”
“嗯。”那人嘀咕了一聲,便又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了。
容慎看著那人的睡顏,喃喃道:“明明有喜歡的人干嘛還總對我說那些輕薄的話?”
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聶樺言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日,她在一陣頭痛之中,緩緩地睜開雙眼。
菁顏攙扶著那新娘子的模樣又浮現在她腦海里。
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廂情愿。
果然,漂亮的男孩子大多薄情,菁顏也是如此。
她緩緩坐起身子,心里疼痛無比,這幾日的將養還是因這一悲全都化為烏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知道這傷還需要養多久能好。
不如干脆回魔族去算了,留在這里也是徒勞。
聶樺言起身下榻,緩步走出那間小屋,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屋子,這屋子里還有她和菁顏相處過的回憶。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閉上眼睛,揮手間她收了法術,那屋子瞬間坍塌,化為一地茅草。
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聶樺言咬了咬嘴唇,苦笑了一聲。
突然,身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叫她驟然睜開眼睛,回眸一眼。
一個白衣少年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眼睛里滿是擔憂之色,眉頭緊鎖,好像受了驚嚇一般。
還沒等聶樺言反應,那人已經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她怔了怔,道:“道長?”
那人將她抱的更緊了,他的身子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