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刻鐘,容慎在一處高大的院落門前停下了。
“到了。”
聶樺言抬起頭來,看了看。
雖然太陽已經下山,那宅子被籠罩的灰蒙蒙,可門口的燈籠已經點了起來。
鮮紅的大門,上頭是一個匾額,寫著“賈府”兩個大字。
往里面看去,那賈府之中,燈光閃爍,將宅子里頭照的跟白天別無二致。
容慎上前敲了敲那紅色的大門。
可敲了半晌,那門也未見打開,甚至宅子里的燈還紛紛熄滅了。
聶樺言驚了驚,道:“道長,這是怎么回事,燈都滅了,是不是不歡迎我們啊?”
容慎搖了搖頭,道:“怕是這宅子夜里有邪祟出沒,不敢出來查看,故而都熄了燈。今晚,我們怕是要另尋落腳之地了。”
聶樺言倒是無所謂,她身上有錢啊。
她忽的轉念一想,她好像先前在容慎面前,撒謊說自己沒錢了來的,這可怎么是好?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聶樺言無奈道:“那我們能去哪里啊?”
他還沒說話,已經抬起腳步了。
“方才來的路上,我瞧見一處敗落的寺廟,那里倒是可以借住一下。”
“……”
敗落的寺廟,怕是早荒廢了幾年了吧。
聶樺言先前下山的時候也曾留意過的,那寺廟簡直是斷壁殘垣啊。
她不想住,只好道:“道長,那種地方……會不會有鬼啊?”
誰知那人絲毫不在意,反而安撫道:“別怕,有我在,會護著你的。”
聶樺言訕笑了兩聲。
我需要你護?
若是真的有危險,誰護誰還說不準呢。
聶樺言無話反駁,便也只好委屈將就跟他住一晚了。
又行了很遠,容慎背著她進了那間荒廟,那廟里已經是一片狼藉,連屋里的神像也好像被什么野獸啃過一般,很是嚇人。
聶樺言雖然并不怕鬼和妖怪,可見到這等雕像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雙手也抱緊了那人的脖子。
耳邊傳來那人清冽的聲音道:“別怕,我在。”
聶樺言抱的更緊了,她低聲道:“道長,我還是怕。”
容慎尋了出干燥的草堆,將她輕輕放下來。
聶樺言趕緊裹上那干草,靠著墻壁坐著。
這神像可比什么妖魔邪祟可怕的多了,她大小便討厭那些個樣貌丑陋的妖物,瞧上一眼,怕是幾日都睡不好覺的。
倒無關乎那東西會不會傷了自己,實在是有些……惡心。
就好像凡人之中也有些男子害怕老鼠的,難道那些男子還打不過區區老鼠?只是心中厭惡惡心罷了。
聶樺言對這些樣貌嚇人的邪祟或者死物也是如此。
容慎剛想起身出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吃食,能給她吃些,畢竟走了一日,她也該是餓了的。
還沒等他站穩,聶樺言又一把將他拉的坐下來。
“道長,我害怕,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