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低聲安撫道:“我不走,你想松開我。”
他抬起手臂,示意她松開揪著他袖子的手。
聶樺言連另一只手也抓了上來,晃了晃,撒嬌道:“我不,道長你靠近我些,我沒有安全感。”
容慎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在她身旁坐下。
聶樺言壯著膽子往那神像處看了一眼,被咬的一塊一塊殘缺的,甚至上面好像還帶著什么不知名粘液的神像的一雙綠色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這個方向。
她被嚇了一跳,一下子鉆進容慎的懷里,喃喃道:“道長,那神像好嚇人,我們不住這里好不好?”
容慎若是說出一個不字,聶樺言一定當場就拋下他,獨自離開。
她寧愿去山中,在樹上睡覺,便是夜里有什么女鬼野獸,也比這惡心巴拉的神像要可愛的多。
容慎見她這般膽小,便只好道:“好吧,我方才瞧見這屋子后面還有幾處房屋,我們且在那里住上一晚,至少瞧不見這神像,好不好?”
聶樺言委屈的點點頭。
他撐著起身,那人也沒松開手,反而雙手還纏上了他的腰。
容慎不由得心中一顫,這好歹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對他是不是太沒有防備心了?
聶樺言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生怕一個不察,他便把她丟下了。
容慎幾乎是拖著她走出屋子,往后面的屋里去的。
他尋了一間看上去灰塵最少的屋子,剛一伸手推門,那門便因為年久失修被推掉了。
門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聶樺言滿腦子都是那可怕的神像,這會兒又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雙腿雙手的纏在容慎身上。
容慎抱著她的腰,怕她不小心掉下來摔到。
他咳了咳,道:“別怕,只是……門掉了。”
聶樺言轉過頭來,緩緩睜開眼睛,好像確實只是門的聲音。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先下來。”
聶樺言這才察覺到自己是以什么曖昧的姿勢掛在容慎身上的。
她一個堂堂魔君,竟然這樣掛在一個小道士的身上,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了?
聶樺言趕緊跳下來,道:“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容慎點點頭。
他倒希望她是故意的。
容慎抬起步子,走了進去,聶樺言也顧不上什么尷尬,跟了上去。
還好這間屋子沒有什么詭異神像,雖然更陰暗些,但聶樺言反倒不覺得害怕。
這一夜,聶樺言可沒怎么消停過,夜里風吹的急了,她便緊緊挨著容慎。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又往人家懷里鉆,好幾回都吵醒了容慎。
容慎剛睡著,她便又推推這里,懟懟那里,將人弄醒,還說外面有動靜,非要叫容慎出去查看,沒有異常才允許他回來睡覺。
容慎也是個脾氣好的,任她百般逗弄胡鬧,也未生過氣。
次日一早,容慎盯著兩個黑眼圈帶著聶樺言再次前往賈府。
這回他敲了門,便小廝來開門,道:“兩位姓甚名誰?”
容慎畢恭畢敬的拱手,道:“在下是八重天鎮乾仙尊之徒,容慎,奉師命前來,煩請通報。”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容慎一番,見他一身道袍,還帶著佩劍,便道:“請道長稍后,我這就進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