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哭的更兇了,聶樺言被她哭的心煩。
她只能捂住耳朵,可那人的哭聲實在太大,根本就擋不住。
聶樺言只能威脅道:“你要知道,隔壁便是容慎的房間,你再這么哭,他怕是還要過來瞧的,到時候他要是踹門進來,我可攔不住他。”
這話倒是有用,那人果真吭嘰了兩聲,打住了。
聶樺言嘆了口氣,可算是清靜了。
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是很要面子的嘛,這些個仙門弟子一向如此。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要是哭夠了,便將衣裳穿好,回自己屋去,我還要睡覺呢。”
那人遲疑了片刻,拖著哭腔說出一句:“那你不準看。”
聶樺言不屑道:“你有什么可看的?你有的我也有,誰要看?”
她說著,便閉上眼睛,道:“這樣總行了吧。”
那人見她閉上了眼睛,便迅速地翻身下榻,將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撿起來穿上。
待她穿好,才發現那原本應該閉著眼睛的人,早就不知在何時睜開了眼睛。
趙雪心羞憤道:“你……你言而無信,你怎么能……睜開……睜開眼睛?”
聶樺言笑道:“我又沒說等你穿完才睜開。”
“你……你這個妖女。”
又是這句,是不是仙門弟子罵人只會一句妖女?
聶樺言真想好好教教她如何罵人,但又覺得那樣實在不太雅觀。
畢竟她一個魔族說粗話也就罷了,要這樣一個仙氣飄飄的女修說出那等話,實在是……有傷大雅。
聶樺言搖搖頭,道:“好好好,我是妖女,這位大小姐,妖女要睡覺了,請大小姐出去吧。”
她說著伸出一只手,做出送客的姿勢。
那人被氣得說不出話,只得氣呼呼的離開。
走到門口,那人又折了回來,喊道:“你不準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不然的話,我便……我便殺了你。”
殺她?
這位大小姐怕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什么誤解。
聶樺言歪著頭,笑道:“我說大小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趙雪心氣極,猛地上前,一把捏住聶樺言的脖子。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聶樺言挑起一邊眉毛,喊道:“道長,有老鼠。”
她這一聲清澈嘹亮,嚇得趙雪心立刻飛也似的逃走了。
果然,在趙雪心離開片刻,容慎便在門口喊道:“門開著,我要進來了,你……衣裳穿好了沒?”
這人來的倒快。
她低聲道:“嗯,穿著呢。”
聶樺言只是想嚇唬嚇唬趙雪心,沒想到還真將容慎喊了過來。
那人推開門,小心翼翼的進了屋,一雙桃花眼都不敢往床榻這邊看。
聶樺言在心里暗想這人笨的可以,他們兩人在山上住了多少時日,他竟不知道她從不寬衣的?
說起這事,聶樺言便想起自己不寬衣的緣由。
自打她做了魔君,便整日都擔心她的身份被人發現,唯恐那樣會害了她和微檀,久而久之這竟成了一種習慣。
即便是如今她身穿女裝,潛意識里大概也會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