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笑道:“道長謙虛了,我叫茗宣,公子這是要煎藥?”
容慎將那爐灶上的火點著,道:“嗯,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姑……那位公子,他得了風寒,我也是第一次煎藥,可有什么需得注意的?”
茗宣姑娘一聽這話,連忙上前,在那爐灶前面蹲下,又取來藥包,小心翼翼的打開。
她淺笑道:“這等粗活,還是交給我來干吧,公子的這雙手,實在做不得這樣的事。”
容慎擺了擺手,道:“姑娘不應妄自菲薄,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天生該由什么人做的?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說著,接過了茗宣手里的藥壺,細細的按照方子加了水煎熬。
茗宣怔了怔,平日里吩咐她干活的不少,肯自己動手的實在少得可憐,幾乎就沒有過。
這道長生的這么好看,竟還……善解人意。
茗宣還有別的活要做,便只是提醒容慎要時常注意湯藥的火候,又退了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做好了飯菜,茗宣便將飯菜送了出去。
回來時,那道長還在煎藥。
茗宣連忙又開了火,給那道長做了些飯食。
她端著飯食送到里屋去,道:“道長辛苦,我給道長做了些飯食,道長先吃點東西,再繼續吧。”
這倒是提醒了容慎,屋里那位病著的魔君大人還沒吃半點兒東西呢。
他站起身來,道:“姑娘可否再幫我熬些薄粥?我不善烹飪,勞煩姑娘了。”
茗宣擺擺手,道:“道長不必客氣,我這就給道長熬,道長喜歡甜的粥,還是咸的粥?”
容慎想了想,他好像就沒見到過聶樺言喝粥,那人喜歡吃肉,喜歡吃甜甜的果子。
這算是喜歡甜還是咸呢?
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選哪一種,便道:“還是要甜的吧,姑娘少多放些糖,這藥怕是會苦。”
茗宣點點頭,道:“道長稍等。”
容慎只是少少的吃了兩口,不得不說,這姑娘做飯還真挺好吃的。
只是可惜,容慎這人向來對飲食沒有什么執念,只是追求飽腹而已,不過那生病之人倒是在這方面很是執著。
簡單些說,她挑食。
容慎熬好了藥,茗宣也將甜粥做好了。
他要了個小小的食盒,將那湯藥和甜粥都帶上了。
剛要走,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不知姑娘這里有沒有糖果什么的?”
茗宣怔了怔,從身上摸出一塊糖果,道:“我也只有這一顆,道長想要便拿去吧。”
容慎連忙道:“足矣,多謝姑娘。”
臨行前,容慎又跟茗宣道了謝,便離開了。
回到屋里,那人還躺在床榻上,裹著被子,身子一抽一抽的顫抖著。
容慎連忙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坐在床榻邊上,輕輕拉開那人的被子。
“阿言,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將被子拉開,露出那人的臉,一雙眼睛紅潤潤的,眼角還有不斷淌出來的淚珠兒。
容慎慌了神,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擦干上面的淚水,道:“怎么了,哪里難受,你跟我說,別哭了。”
聶樺言一醒來便被這種頭昏腦漲,腰酸背痛的感覺折磨的難受,可她強撐著直起腰,卻沒有瞧見半個人影。
她簡直要難受死了。
他就這么丟下她,自己出去了?
雖然是她自己吃了藥,可到底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