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樺言委屈極了,便蒙著被子哭了起來。
容慎給她擦著眼淚,道:“怎么還在哭?乖,別哭了。”
聶樺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唧唧道:“你去哪里了?”
原來是因為醒來沒瞧見他,生氣了?
“你是不是想始亂終棄?”
說來也是他的不對,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清白給了他,他確實不該自己離開的。
若不是因為她病著,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舍得離開。
容慎苦笑著將她的身子扶起來,道:“你還在發燒呢,我怎么可能丟下你,只是去買藥罷了,你且坐一會兒,我去把藥和粥端過來。”
聶樺言呶著嘴道:“真的?”
容慎連忙去將盛了碗藥,又將粥水端過來,道:“想喝點兒甜粥,再將藥喝了,聽話。”
聶樺言抬了抬手,有些無力。
她低啞的聲音道:“沒有力氣。”
容慎將藥碗放在一旁,舀起一勺粥水,在唇邊吹了吹,遞到那人唇邊,道:“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甜粥,嘗嘗看。”
聶樺言張開嘴巴,將那一勺薄粥喝了下去。
還挺好喝。
聶樺言又張了張嘴,道:“還要。”
容慎見她喜歡,很是欣喜,還好選了甜的。
她就這么一勺一勺將那碗粥了個干凈。
容慎連忙端起藥碗,道:“把藥喝了,身子才能好的快些。”
聶樺言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一碗藥,又被那苦味熏得幾乎要吐出來,她扯了扯容慎的衣裳,道:“我不要喝。”
他早該想到她是要演這一出的。
無奈,容慎只能軟著聲音道:“阿言乖乖的,把藥喝了,我這里有一顆糖,只要你吃了藥,便給你吃這顆糖,這樣就不會苦了。”
聶樺言還是不肯,她搖著頭,撒嬌道:“我不要喝,我好疼,道長,你不疼我了,是不是?”
這個還在病中的小祖宗,哪里肯喝半口藥。
她打小就不愛喝藥,那苦東西,最是要人命了。
容慎揉了揉她的長發,將她散落在額角的碎發攏到耳后,淺笑道:“乖,你病了,不吃藥會更難受的,這藥也不是很苦。”
聶樺言自然知道他是在哄她,這藥就這么放在她眼前,她已經能聞到苦味兒了,他竟還說不是很苦?
她才不信。
“我不喝,道長哥哥~”
她這帶著尾音的一喊,容慎瞬間漲紅了臉,道:“別……別這么叫。”
聶樺言咬了咬嘴唇,靠在他懷里,低聲道:“疼。”
容慎將藥碗放在一旁,將她攬在懷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
他嘆了口氣,道:“哪里疼?”
聶樺言抬頭看他一眼,道:“道長哥哥難道不是該比我更清楚?”
容慎紅著臉輕咳一聲,道:“我再去買些藥回來。”
還買藥?
聶樺言拉著他的手,不肯讓他走。
“我要你陪著,別走。”
“那你先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