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騰來折騰去,這人還沒沒把那碗藥給忘了。
聶樺言想起小時候她也是這樣不肯喝藥,每次都要折騰著娘親給她做桂花糕吃才肯喝藥。
娘親每次都拗她不過,給她做了,瞧著她吃光了,才肯喝藥。
容慎也是好說歹說,答應著給她買好些零食,那人才肯把藥喝下去。
這藥可真是苦的可以,聶樺言其間還沒那嗆人的苦味,惹得干嘔了好幾次才咽了下去。
待到那碗藥都喝下去,她早就因為那苦味,折磨得眼眶都紅潤了。
容慎連忙把糖撥給她吃,這人含著那塊糖,才消停了一陣兒。
聶樺言躺了整整兩日,這兩日容慎為了哄她吃藥也是煞費苦心,待到第三日,她的燒可算是退了下來,修為也跟著恢復了些。
只是那一雙纖細的長腿,走起路來還是有點兒打顫。
容慎自知心中有愧,那日太不知節制,才害得她如此難受。
聶樺言自然也不是個悶頭吃虧的主兒,也不管那人面皮薄了,抱怨了他好一陣兒才肯作罷。
什么風流道長之類的胡言亂語都說得出口,容慎也不敢反駁,只有乖乖聽著的份兒。
待到那人消氣了,容慎才敢安撫兩句。
聶樺言沒忘記先前跟青鳶說好的事情,只是這幾日她根本沒有力氣去想這回事。
今日身子好些了,她才有心思去處理這一件。
可無奈,她這一雙腿抖得厲害,根本沒法兒去跟那族長交涉。
聶樺言想到這里便怒氣沖沖的瞪著容慎,道:“都怪你,我還跟青鳶說過,三日后給他傳信的,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去跟族長商討?”
容慎知曉自己有錯,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要不,我抱你過去?”
那族長不喜青鳶和凌焰,要是瞧見他們兩人抱在一起,怕是也要惱火的。
聶樺言氣鼓鼓道:“你將我抱到門口,我自己嘗試著走進去嘛。”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容慎剛抱著她走出房門,便迎面遇上送飯來的茗宣。
茗宣一見容慎便熱情的打招呼,“道長哥哥,我來給你們送飯了。”
聶樺言怔了怔,原來這兩日她吃的飯食都是這個小姑娘送來的。
道長哥哥?她也這么喊他?
容慎還沒來得及開口,聶樺言挑眉看著容慎,道:“這位姑娘是?”
這譏諷的語氣……
容慎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這是茗宣姑娘,負責青鸞居的伙食。”
聶樺言摟著他脖子的手,突然揪了揪他的長發。
容慎吃痛的皺了皺眉,片刻又故作淡定道:“煩請茗宣姑娘先將飯食送進屋里,我們有點兒事要處理,稍后回來用飯,勞煩姑娘了。”
茗宣笑著點點頭,道:“道長哥哥不必客氣。”
她說罷,便將飯食送進屋里去了。
容慎抱著聶樺言繼續往族長屋里去,剛出了偏院,聶樺言便陰陽怪氣道:“道長哥哥,不必客氣。”
“……”
容慎的身子顫了顫,道:“你別這么喊我。”
聶樺言氣極,踢著雙腿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下來。
可她那一雙沒什么力氣的腿,在雙腳沾地的一瞬間,便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