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二也將浴桶和熱水端了進來,進來的時候眼神還不停地瞄向容慎,在離他遠遠的地方將浴桶放下,又一次次將熱水提進來,倒進浴桶里。
臨走時,小二小心翼翼道:“客官要加熱水或是有其他需要便再喊我。”
容慎怒目瞪著那小二,拔出劍來,小二嚇得轉頭便跑了,連門都沒關。
聶樺言只好自己去關門,恨鐵不成鋼道:“容慎,你干嘛嚇唬他?”
容慎將劍收回劍鞘中,低著頭垂著眸子,像極了小怨婦。
“不喜歡他。”
這小二都要被他嚇破了膽,要說不喜歡,也應該是人家不喜歡他吧。
他這個施暴的竟然還有理了?
聶樺言疑惑道:“你為何不喜歡他。”
容慎臉色微紅,羞澀的轉過身去不看她,道:“說話。”
“???”
聶樺言更加疑惑,什么說話,突然好想想明白了什么,便問道:“難道是因為他跟我說話了?”
那人背對著聶樺言點了點頭。
聶樺言走到他面前,歪著頭去看他垂著的臉,笑道:“我說道長,你也忒霸道了罷,人家與我說句話你都醋?酸不酸啊?”
容慎眼神閃躲著瞄向她,道:“你是……我的,不準說話,不準看。”
聶樺言捏了捏那人光滑的臉,道:“不準說話,連看都不能看?那豈不是要將天下人的眼睛都挖出來才行?”
那人正要說什么,聶樺言將他拉到浴桶邊上,道:“把這身臟衣裳脫了,進去洗個澡。”
那人低聲道:“你脫。”
說著,他便拉著衣帶往聶樺言手里塞,聶樺言一邊給他寬衣解帶,一邊道:“你剛才不是自己脫得挺好的嗎?”
脫下外衣和里衣。
聶樺言道:“進去自己洗。”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褻褲,道,“還有一件。”
聶樺言雖是個沒皮沒臉的,但也不好意思在這明晃晃的油燈下,給他脫得光溜溜。
她推著他進浴桶,道:“話別那么多,趕緊洗,洗完了上床睡覺。”
那人長腿一邁便跨進浴桶中,在里面坐了下來。
聶樺言摸摸他的頭,道:“這才乖嘛,你在這里好好洗,我出去給你買件衣服。”
那人急切的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濺起的水花有幾滴打在聶樺言臉上。
她倒沒惱,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道:“你乖乖的,回來給你買糖吃,你要是不乖,我就不要你了,把你丟在這里。”
那人這才將修長的五指松開,小聲道:“我會乖。”
聶樺言出了客棧便沿著那條夜市找見一家衣服鋪子,老板見他衣著不凡便笑臉迎了上來,道:“公子要買衣服?”
聶樺言點點頭。
老板立即將墻上掛著的一件繡著鳳凰的白色紗衣取下來,道:“公子,您看這件怎么樣?就適合您這樣氣質非凡,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聶樺言看了一眼,心道:這個小道士整日穿著件白的,自己也總穿白的,實在是審美疲勞,還是買件艷麗些的,趁著他醉了給他換上,等他醒了不穿也不成,想想便覺得有趣。
于是,擺了擺手不要那件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