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記得昨天自己吃了很多酒,然后就失去意識了。
見聶樺言睡在他身旁,修長的雙腿夾著那床可憐的被子,偶爾還用腳在上面蹭一蹭。
容慎勾起唇角,心道:睡相還真是差。
他剛要越過聶樺言翻身下床,才發覺自己的雪白道衣早已不知所蹤,身上只著了一件鮮紅的里衣。
容慎環視一周,只見桌子上還有一件紅色錦衣。
房間里還有一偌大的浴桶,旁邊堆著的真是他原本的衣裳。
容慎躡手躡腳的下了榻,在那浴桶旁撿起那件衣裳,便有一陣怪異的飯菜混雜著酒氣的味道傳來。
他皺一皺眉,兩指捏著那件衣裳,抖開一看,上面已經滿是污漬。
正納悶兒之際,耳邊傳來聶樺言哼哼唧唧帶著起床氣的聲音。
她打了幾個哈欠,揉揉眼睛,看他一臉錯愕便笑了起來,道:“道長,這身紅衣好看吧,你原來那件太素了,以后別穿了。”
容慎面上微紅,道:“我是修行之人,如何穿得了這般艷麗的顏色。”
可他到底是極愛干凈的,也不可能再去穿他原先的哪一件了。
聶樺言思索片刻又道:“這樣吧,你不喜歡這衣裳也別糟蹋了,我這一身也是白衣,我們兩個換如何?”
容慎有些羞赧,要穿她的衣裳,心中羞怯。
聶樺言以為他不說話是不愿意,又道:“你別看我這身衣裳穿了許久,我每日都會用避塵訣清理干凈的。”
那人道:“即如此,你何不幫我將原來的衣裳避塵?”
聶樺言覺得自己功夫不到家有些尷尬,只好道:“我只能給自己身上的東西除塵,叫我穿上那臟衣裳,想都不要想。”
容慎只好妥協,兩人這才換了衣裳。
聶樺言才真真意識到容慎身形比她要高上許多,自己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還能露出半截手臂和小腿。
而那身紅衣容慎穿著正好,她穿著卻能沾著地的。
這樣的衣裳穿著怕是她要踩到一腳摔倒的。
聶樺言只好又剪裁咒將多余的部分剪去,這才合身妥當了。
容慎看了看短了些的衣袖褲腿,也無計可施,只好將就著。
再去看那一身紅裝的人,竟美的有些出塵,活像一朵嬌艷的芍藥,美艷不可方物。
察覺到那人的目光,聶樺言笑嘻嘻道:“好看嗎?”
那人收回目光,看向別處,道:“嗯。”
這人怎么還是這么容易害羞啊?
別說著紅衣,便是無衣他不是也瞧過?
聶樺言將桌上的外衣也穿上,這才發現,桌子上還躺著兩個鳥獸糖人。
那糖人竟然還沒有化掉。
聶樺言拿起來,一個給容慎,一個給自己。
容慎從未吃過什么糖人,他向來不喜甜食,但見那人吃的開心,便也微微含住。
那甜膩的滋味讓容慎又些許不適,但他不想辜負那人的心意,只好將糖人迅速吃了個干凈。
聶樺言的糖人才吃了一半,那人便已經吃光了。
她笑道:“道長你竟這般愛吃甜的?下次我再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