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那人便合上了眼睛。
容慎緊張道:“你累了,還是先……休息吧,我明日……后日……以后再跟你說。”
他摸了摸她的臉,一片冰涼。
這種觸感,叫他心中一顫,便是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那白玉一般是細長手指,顫顫的去探她的鼻息,顯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容慎不敢相信,又嘗試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阿言,阿言,阿言……”
他足足叫了幾十聲,可那人沒有一次回答他。
不會的,不會的,她是魔君,怎么會死?
容慎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瘋狂的涌出,一滴一滴砸在聶樺言的臉上,可她已然毫無知覺了。
“你騙我,你又騙我,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他連聲音都在顫抖,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他寧愿死的是自己,他寧愿為她戰死,他寧愿她自私一些。
“你怎么能……怎么能……”
容慎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將聶樺言死死地抱在懷里,在她耳邊呢喃:“求求你,活過來,求求你。”
為什么?
容慎直到此刻才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般。
沒有一刻,是他護著她的。
她永遠都是那個擋在前面的人,就連去死也是。
他好恨,恨她就這么死了。
她怎么能覺得,她死了他還愿意茍活下去?
還說什么去魔族要娶他,都是假話。
“阿言,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只要你醒過來,你娶不娶我都好。
只要你醒過來,你想要多少美人,我都容忍。
只要你醒過來,你想怎么欺負我便怎么欺負我。
便是你不想要我了,我也可以接受,只是求你別這么丟下我。
哪怕只是叫我遠遠地看著你,只要你高興,我什么都愿意。
只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他崩潰大哭,嘶吼,可是對聶樺言沒有任何意義。
唯一的用處便是招來了那黑衣男人。
那人在看到魔圣獸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剎那,勃然大怒,原本美艷的一張臉變得猙獰了起來。
“你們竟敢……竟敢殺了我的愛寵。”
黑衣男子伸出左手,聶樺言的身體便被他吸在掌心里。
他盯著聶樺言的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冷笑道:“就憑你?”
容慎發了瘋一般的去搶奪聶樺言的身體,卻被黑衣男子輕而易舉的一腳踢開,他懷里的一塊玉佩也跟著掉了出來。
黑衣男子一伸手,那塊玉佩便已經被吸在手中,他細細的打量著那塊玉牌,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
那是八重天上,鎮乾仙尊所賜的玉牌,天上地下一共只有三塊,一塊給了仙尊的大弟子,也就是當今的仙君大人,一塊給了容慎,還有一塊則留在仙尊身上。
那人立刻收起臉上的震驚,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