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根本分不清晝夜,只是不敢入睡,生怕聶樺言會在他不清楚的時刻醒來。
許久許久,久到容慎幾乎要昏睡過去,聶樺言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直到那黑衣男子再次出現,聶樺言仍舊沒有醒來。
容慎像個呆滯的木偶一般,抬頭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
“她為何還是沒有醒來?”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低頭打量了聶樺言一番,最后將目光鎖定在她受傷的手臂上。
他無所謂道:“許是失血過多了。”
他淺淺一笑,嘴巴往那魔圣獸的尸體那便努了努,道:“你去取些血來給她喝,她便能醒來了。”
容慎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選擇相信他。
他將聶樺言緩緩放平躺下,站起身來的時候,因為受了傷身子有些站不穩。
他晃了晃身子,這才穩住。
伸手撫了撫額,因為許久沒有休息的緣故,他的精神有些疲勞。
這一摸上額頭,好像手下是一片滾燙,可容慎根本顧不上那些。
他無力的一步一步走向魔圣獸,使出全身的力氣拔出它身上插著的那柄赤淵劍。
容慎拿著那劍,將魔圣獸的腿割開,他的薄唇輕輕覆在上面,吸出一口血來,再緩緩回到聶樺言的身邊,將那口血喂給聶樺言。
黑衣男子站在一旁,雙手環胸,悠然自得的瞧著這兩人的親密舉止。
容慎就這么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給她喂血喝。
直到聽到那黑衣人的笑聲,“夠了,夠了,你這道士是要撐死她么?”
容慎這才停下來,再次將那人抱在懷里。
黑衣男子眸子暗了暗,低聲道:“看不出來,你們道士竟還有這么深情的,我還以為修道之人都是沒有心的呢。”
容慎并不理睬他,只是將懷里的聶樺言抱的更緊了些。
黑衣男子挑著眉搖了搖頭,便走開了。
容慎的頭越來越痛,他幾乎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直到懷里的一陣響動,將他吵醒,容慎緩緩睜開雙眸,懷里那人還在不停地動彈著。
容慎猛地低頭,只見懷里那人已經醒了過來,她睜著一雙眼睛,疑惑地看著容慎。
“你醒了,阿言,你終于醒了。”
聶樺言卻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盯著他,那種古怪容慎說不出來。
好像是一種陌生,但又不是全然不識的那種陌生。
容慎聲音抖了抖,道:“阿言,你還……記不記得我?”
聶樺言一把將容慎推開來,語氣十分冷淡道:“我記得,你是容慎。”
容慎?
他怔了怔,她極少叫他的全名,這么陌生的叫,叫容慎心中一顫。
“阿言?”
聶樺言站起身來,手臂上的傷口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將手覆在那傷口上,手心里的靈力緩緩吹拂在那傷口上,很快便恢復如初。
容慎跟著站起身來,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卻被她輕易躲過。
他只堪堪碰到了她的衣擺。
手中落了空,容慎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
她為何對他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