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眨了眨眼睛。
見她這幅光景,容慎低下頭,眼眶里早有淚珠滑了出來。
林顏想要安撫他,但是自己根本動不了,也只能作罷。
他顫抖著低泣了一陣兒,又自己擦掉眼淚,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林顏知曉這等事情實在不能說該怪誰,兩廂情愿的事情,她又慣于胡鬧,能惹出人家一身火兒來。
說起來,這倒是她自作自受。
容慎自責了許久,林顏也幫不上忙,只能聽著他說。
他自責夠了,便起身去端了一碗清粥過來。
容慎將林顏微微扶起身來,叫她靠在自己懷里。
一勺一勺的給林顏喂下去,林顏只能艱難地做著吞咽的動作。
喝了小半碗,她便閉上了眼睛,閉緊了嘴巴,不肯再喝了。
容慎只好將剩下的放在一旁,扶著她躺下來。
林顏心里很想叫容慎也躺過來,陪陪她,可自己發不出聲音,便只能瞧著他坐在地上,趴在床榻邊上。
這樣她一睜眼便能瞧見他。
這樣也好,至少他能在身邊陪著,她能安心些。
一夜安眠,林顏再醒來之時,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能動彈了。
可這樣更糟糕,原先她動彈不得的時候,還沒覺得自己身上哪里會痛,這一有了感覺,全身那種被碾壓過一般的疼痛瞬間席卷而來。
林顏皺了皺眉,她喊了一聲,聲音啞啞的。
容慎許是去煮粥了,這會兒不在。
那種細細密密的疼痛,折磨了林顏簡直無法呼吸。
她艱難地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可還沒坐到一半,又自己跌了回來。
林顏無力的躺著,這一摔,更疼了。
她想起昨日容慎的自責,頓時覺得一點兒也不冤枉他,確實……都是他的錯,疼死了。
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林顏簡直現實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啞著聲音喊:“道長。”
容慎趕緊放下手里的粥水,踱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退燒了。
“怎么樣了?”
林顏委屈的盯著他,道:“我好疼,疼死了。”
她現在沒有以前的那種恢復能力,此刻疼痛的忍受能力就更差了。
容慎拉過她的手,給她輸送靈力。
一股股暖暖的靈力在林顏的經脈之間游走,漸漸的撫平著她身上的疼痛。
輸送了許久,林顏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身上真的沒有那么疼了。
她輕咳了一聲,聲音還是啞啞的,道:“好了好了,我不疼了。”
容慎沒有停下來,而是又輸送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她真的感覺不太到疼痛了,那人才收了手。
林顏握著他的手,卻被他反握在掌心里。
他聲音低沉道:“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會了。”
不會了?不會什么?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他就要變成某冷淡了吧?
林顏抽了抽嘴角,揉了揉他的手,道:“我沒怪你。”
容慎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知曉她這是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