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眼神看向了空中不存在的一個點。
顧楚楚想起來全鑫跟自己說過,安樹聲對自己有意思的事情。
她淡然的笑了笑:“安醫生,現在我跟弄玉住在一起了,你還不知道吧?”
“哦,哦,這樣啊,那就是我多此一舉了。”安樹聲支支吾吾,不敢明顯表露出自己的意圖。
他是從別人嘴里聽說了顧楚楚和季溫言分手的事情的,前一陣子被一宗案子絆住了腳步沒能夠向單身狀態的顧楚楚表明心意,現在聽她的話,明顯就是刻意在和自己保持距離了。
只是為了不讓他尷尬,所以才選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安樹聲不傻,所以他聽得出來。
看他面露難色,顧楚楚繼續開口解圍:“安醫生最近都沒有去局里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兒嗎?”
安樹聲面色這才和緩一些,他正色道:“不是家里有事,是我的一個學生生病了,他說最近總覺得有人跟著他,我就幫著去他家照顧了他幾天。”
“喔唷,是女學生吧?”蘇弄玉今天喝的有些多,話也多了起來。
安樹聲不做聲,只是扶著眼鏡笑。
“安醫生也要多注意身體,我看你瘦了。”顧楚楚覺得這個學生的事情一定沒那么簡單,不然安樹聲不會露出這么一副有些苦惱的表情。
“嗯嗯,你也是。”他最終沒能表明心跡,一方面是因為顧楚楚的疏離,另一方面是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學生有些頭疼。
原本顧楚楚以為安樹聲提起的這個女學生自己不會再遇見,可卻沒想到,兩周后的周末,梁安打電話叫她去加班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安樹聲,并且見到了他口中的學生。
公安局檢驗科的解剖室內,正中央的解剖臺上放著一具蓋著白色尸布的尸體,梁安穿著防護衣站在邊上,舉著戴上了手套的雙手無奈的看著一旁椅子的方向。
本來用來給值班法醫休息的椅子上,安樹聲頭發一團糟、眼鏡耷拉在鼻尖,無神的眼睛里盡是血絲,平時精致的領帶不見蹤影,衣領子上滿是折痕。
顧楚楚推門進去就見到這么一副詭異的場景。
她的視線在室內的兩個人身上劃過,而后又回到梁安身上:“這是怎么了?”
梁安向顧楚楚投去求救的目光:“顧主任,安醫生今天非要檢查這具尸體,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顧楚楚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安樹聲是顧問醫生,當然可以參與驗尸解剖。
梁安把她扯到解剖室的角落里壓低聲音說:“這是安醫生的學生!”
顧楚楚了然地抬起頭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安樹聲,又看了一眼解剖臺上的尸體。
這大概就是前幾天聚會的時候,安醫生提起的女學生吧。
顧楚楚眼神黯淡下去,心里感嘆著世事無常。
她走到了安樹聲的身邊說道:“安醫生,你相信我嗎?”
安樹聲像是剛剛聽見顧楚楚的聲音一般,抬起頭透過眼鏡幽幽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