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季溫言垂著腦袋跌坐在留著一灘血的破碎鏡子旁,越過膝蓋的左手還在滴滴答答地滴著鮮血。
溫暖見狀驚叫出聲:“呀,這是,這是怎么了?”
于明朝冷靜的走到房間內,拿出了備用的醫藥箱為季溫言處理傷口。
趙陽焦急的問到:“季溫言,這是怎么回事兒?這是誰的血?你手怎么受傷的?”
蘇弄玉已經進去轉了一圈出來,站在玄關邊上問到:“楚楚呢?”
“楚楚不見了?她去哪兒了?!不會是被警察帶走了吧?”溫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捂住了嘴,同時也不安起來。
焦慮和不安在幾人之間迅速傳遞,于明朝看著季溫言滿是對玻璃渣的手就猜出了一二。
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盡量把玻璃渣從季溫言的手背上剔除干凈,然后用紗布將還在流血的手包扎了起來。
整個過程季溫言一聲都沒哼。
就在眾人苦于他不開口說話,顧楚楚卻又不見了的時候,季溫言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陰鷙:“警察在房間花盆里搜出了一大袋海,洛,因,她被帶走了。”
“什么?!這叫什么事兒啊?這不應該找酒店的麻煩么,為什么抓楚楚啊!”趙陽第一反應就是罵人。
于明朝收拾好了醫藥箱,心里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在日本的客戶可以聯系幫忙,但是想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只能望著季溫言嘆氣。
溫暖小聲嗚咽,蘇弄玉輕聲的安慰她。
“我已經通知過洪帆過來撈人了,我現在要去警局,你們就在酒店等著吧。”說完就要離開。
溫暖卻擦了擦通紅的眼角追了上去:“我要跟你一起去!”
余下幾人也跟了上去。
季溫言沒有回頭,更沒有多說話,他忍不住的害怕,怕顧楚楚會遭受傷害。
此刻,正在靜岡警察局內的顧楚楚。
她手上戴著手銬坐在獨立的審訊室里,審訊室不大,只放了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左手邊是一面通透的玻璃,顧楚楚看過去,知道這是俗稱的“偷窺鏡”,是一種雙面玻璃,她看不見外面,可是外面的人卻能夠看見里面。
小轎車上的防窺膜和這個是一樣的原理。
不知道此刻是什么人在這面鏡墻后看著她,顧楚楚輕蔑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后,扭回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杯熱水。
其實她是有些口渴的,可是這兒的東西她卻不敢隨便喝,就怕喝出個好歹來。
所以她只能強忍著口干舌燥,滾動喉嚨看向別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好在這種感覺沒有困擾她多長時間,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藤井宏樹和另一個穿著西裝的便衣走了進來。
他們在顧楚楚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啪”一聲把手里的文件夾拍到了桌子上。
“顧小姐,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吧,我身邊這位是專門負責刑訊的牧野健。”藤井宏樹示意身邊的男子。
他旁邊坐著的男人看上去黝黑健碩,一身肌肉被西裝繃的緊緊的,有一種隨時會爆發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