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口黑面盯了顧楚楚一眼便問:“你房間里的海,洛,因是什么渠道獲得的?”
顧楚楚對審訊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頗為了解,這種一上來直接逼問的就是在打心理戰,想要讓犯罪嫌疑人自己穩不住先吐嘴,可以說是最低級的手法了。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什么海,洛,因啊,我聽不懂牧野警官在說什么。”
牧野健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紙杯被拍的左右晃動,水也灑出來不少,顧楚楚放在桌子下的雙腿都覺得被震麻了。
“老老實實交代清楚,說不定還可以考慮減刑,隱瞞藏匿是不理智的舉動,明白嗎?”牧野健似乎認定了那包黑色的東西就是顧楚楚的,不停地逼他承認。
顧楚楚深吸一口氣,下一秒抬臉的時候,臉上就帶著無助的表情,眼角甚至泛著淚花看向牧野健:“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呀,我只是和自己的朋友來日本做一個簡短的旅行,誰能想到會牽扯上這種事情,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就呆在國內了呢!”
說完了還一頓哭哭啼啼,顧楚楚自己聽著都覺得厭煩無比。
可是她現在這個表現,才符合一個無辜的人的形象。
雖然她的的確確是清白的,但是過于冷靜總會給人一種這個人就是主謀的錯覺。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顧楚楚不想這樣。
牧野健果然被她哭煩了,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許哭,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下,顧楚楚從明著哭哭啼啼變成了小聲抽泣,仿佛真的被眼前的人威嚇了。
但是藤井宏樹心里卻清楚得很,在酒店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可不是這么表現的啊。
他有意引導著牧野健的審訊方向:“我聽說顧小姐在中國的職業是法醫啊,看來您可真是不容小覷。”
牧野健聞言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他萬萬沒想過這么嬌小的一個小姑娘會是法醫。
見自己糊弄人的手段被拆穿了,顧楚楚也不急躁,淡定的擦拭著眼角硬擠出來的淚水:“藤井警官,說吧,到底是誰收買了您要來栽贓嫁禍我?還在另一位警官面前引導言論,讓他認為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難道你不是嗎?”藤井宏樹似乎并不害怕顧楚楚揭了他的老底,仍舊笑容滿面地坐在椅子上說道。
反觀牧野健犯了難,他雖然在審訊上很有一手,但是那是面對真正的嫌犯,眼前這兩個人各執一詞,他有些不清楚該聽誰的。
就在局面僵持的時候,牧野健聽見耳邊的耳機里傳來的傳呼聲。
他沖藤井宏樹微微頷首之后率先離開了審訊室。
此刻,審訊室內只有顧楚楚和面前的藤井宏樹二人,她收斂了笑容和得意:“藤井警官,說說看吧,到底是誰花了這么大力氣要你這么不遺余力的來誣陷我。”
藤井宏樹不在意的笑到:“這里的審訊儀器全都被我關閉了,想要錄音錄像是不可能的,再說,你憑什么認為我就是被收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