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廳里,前后兩扇門都敞開著,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桌子正中擺放著當季的海棠花,白的白粉的粉嬌艷欲滴。
在桌邊落座的二十多人都是佳田禾業的股東,不少此刻正爭得面紅耳赤,更有甚者不顧體面直接踩在椅子上大聲吆喝。
而會議桌正中央坐著的正是阮棠。
她面色陰郁,看上去不是很痛快,看著這群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老頑固,她就覺得頭疼。
早先阮棠和崔壽回到靜岡縣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股東名錄去一個個拜訪上面的人,佳田禾業是阮饒禾白手起家一手創辦的,其中的股東也多是類似身家背景的人。
所以一開始她并未遇見阻撓,很輕松地就把幾個小股東說服了。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這個例外就來自于持有股份僅次于阮饒禾的一個日本商人田中圭。
田中圭是佳田禾業漸露風頭的時候加入的,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眼光好,自從他入股之后,阮饒禾的事業就像是坐上了一條順風船,一路高升至如今的實業王國。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阮棠覺得這個田中圭是個精明的商人,自然也會懂得算計到底怎么樣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因此她特意打聽了田中圭的喜好,準備了一份“大禮”上門拜見。
他家在靜岡縣最有名的別墅區里,一座小洋樓精致內秀,二樓甚至還有一個玻璃陽光房,想來主人也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因為這里畢竟是吉野瑛士的地盤,阮棠便沒有叫崔壽跟著,自己獨自前往。
田中圭聽管家報了她的名號就下來見了她,而對待公司董事長的長女,田中圭也的確客氣。
他就在那間玻璃房里見的阮棠,兩個人分別在兩張藤椅上坐著,相較于后者后背挺得筆直的緊張,田中圭放松的癱在藤椅上,眉眼帶笑:“不知道阮小姐今天過來所為何事啊?”
阮棠頗為驚訝:“呀,田中先生還會中文?”
田中圭淡然一笑,他今年雖然已經五十出頭,可是保養得宜,身上不見一絲贅肉,臉上盡是成熟男人的魅力,皺紋都少見,這么一笑倒是有些撩人的意味在里頭。
“我什么不會啊,就你個小姑娘心思多,說吧,有什么事?”他倒是把阮棠當成了自己的世侄女來看,可偏偏她會錯了意。
只見阮棠身體前傾,原本就穿這一身深領包臀連衣裙,這么個動作把胸前風光展露無遺。
田中圭眉頭緊促,不知道這個女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是阮棠似乎沒有察覺他的不悅,只是保持這個姿勢說:“哦,沒什么,只是來看看田中先生,順便說一個與你與我都有利的交易。”
“哦?”田中圭放下了手中的紅茶杯,勾著唇角說,“你有什么交易跟我談?”
“田中先生還不知道吧,我爸爸出了事躺在醫院里,根本沒辦法打理公司的事情了呢。”阮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