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啞然,光線如此暗黑,她怎么看得見他皮膚細膩的?這能怪他天生麗質嗎?
他再次輕吐一口氣:“對于那些皮糙肉厚的女子,我確實容易令人心生妒忌。”
望月氣得一時沒了話。
她雖然不是肌膚如雪,可也不至于皮糙肉厚吧!
他分明就是嘴碎,欠抽。
沈千夏側眸,看了眼她,嘴角微勾:“我家望月向來心寬,不屑與別人比對吧?”
望月連忙點頭:“就是。”
沈千夏挪回目光,問云初:“送去哪里醫治?他可有指定的大夫看病?”
“仁心堂!”云初不敢懈怠,如實回答。
他的話音剛落,沈千夏已經挪動輕盈的步伐,走出了很遠。
留下面面相覷的云初與望月…
望月后知后覺,心寬?那不就是說她體胖嗎?
她怒視了云初一眼,緊緊跟了上去。
云初瞟了眼身后幽森的樹林,下意識地抬步追了上去。
仁心堂
云初敲了一陣門后,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
屋內掌著燈,昏黃的燭火晃悠著,暈染著一片朦朧。
開門的大夫,沈千夏頓覺眼熟。
云初說他姓劉,就是那日去聽雨軒幫她看診的老大夫。
是能被容湛和司徒澈都賞識的大夫,不說醫術,醫德該是極好的了。
更深露重時被吵醒,依舊是精神矍鑠,目光清明,臉上沒有絲毫不耐。
沈千夏踏入藥堂,將司徒澈放在躺椅上,暗吐一口氣后,揉了揉酸脹的肩膀。
她其實挺累的…
“劉大夫,您快給他看看。”
劉大夫不假思索,疾步走到司徒澈身前,神色自然,并不意外他半夜忽然光顧。
顯然他已經是常客了。
一番察看,把脈,施針,動作熟絡得行如流水,一氣呵成。
劉大夫的眉心漸漸皺著,神色開始轉為凝重。
沈千夏將放在肩膀的手挪開,問:“他怎么樣?”
“無性命之憂!”劉大夫不卑不吭地回答,語氣聽不出嚴重與否。
隨后起身開藥方。
沈千夏無語地瞟了他一眼。
醫者的一句無性命之憂,真是概括得比星際還廣,比大海都寬,全憑大家去猜測。
須臾,司徒澈悠悠醒轉,抬眼瞅了眼沈千夏,目光復雜。
劉大夫隨即起身,朝他拱手恭敬地說道:“公子的病發得愈加頻繁,且有更加痛苦之勢,老夫如今只能緩解你的疼痛,尚且不能根治。”
“嗯。”他輕飄飄地吐一個字,情緒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沈千夏心想,或許高深莫測之人都是如此,永遠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淡漠如水的模樣。
她舒緩一口氣,只要能緩解痛苦也是好的,她剛才能清晰得感覺到,他已經疼得身子顫抖。
她側首朝劉大夫看去,“他這是什么心疾?為何如此嚴重呢?”
劉大夫微微頷首:“公子這病來得很急,卻又退得極慢,至今十余載還是藥石無醫。”
司徒澈抬眸,目光掃向劉大夫,儒雅的面龐除了那絲朦朧,還有淡淡的愁緒與冷意。
他觸及到司徒澈犀利的目光,立即閉嘴,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