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問得很輕,音色略微沙啞,聽著心都要化了的感覺。
容湛低頭,溫柔一笑,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
“你是我看中的女人,是我將來的妻子和王妃,我不替你兜著誰兜著?”
沈千夏只覺得心口突地跳動一下,與他幽暗的眸子對視著。
舒緩心底的悸動,隨后低笑再問:“那如果是對付太子呢?”
容湛的眸光深了深,眉宇隴上一抹寒涼,凝著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的笑容,她的眼眸似有魔咒一般,瞬間能將他的心神打亂。
沈千夏輕攏著秀眉,提到容夜,他這攝人心魄的氣息說來就來。
片刻后,他斂去渾身的冷冽,抬手撫上她絕色的臉龐。
嘴角抹開如沐春風的笑意,“用我所有身家都給你頂著,不會讓你有分毫損傷。”
沈千夏沒有避開他在她臉頰的輕撫。
他這不太明朗的話,令她覺得,他大概就是頭腦發熱才如此說吧。
與他接觸以來,種種跡象看得出,奪權對他而言,在實力上來說應該不難,然而他思想上有顧忌。
至于他心里究竟有什么難以越過的溝壑,還不得而知。
皇家背后的那些腌臜事,那些秘聞丑聞,向來都是止于皇宮,以各種手段令知情者三緘其口,外人鮮少得知。
可不管怎樣,容湛是極其睿智腹黑的,不是腦殘的太子黨就已經足夠。
被他炙熱的目光盯了良久,沈千夏覺得有點不自在,于是避開話題,“天亮了,我們走吧!”
容湛挪開視線,輕吐出聲,“好!”
臉頰上殘留著他掌心的余溫,她平靜的面色下,是輕微搖曳的心。
走出客棧時,夙遠與望月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莫庭再次出現在門口,依舊是一身素衣,萬年不變的陰沉臉。
他微低著頭和容湛交談了幾句,然后帶著隨從離開了。
清晨的陽光鋪灑而下,萬物隴上一層淡金色。
此時,沈千夏才算是清晰地瞧見允陽的春景,當真是看著無比舒心。
不是第一次驚嘆這個地方,可這次的心境好像與以前不同了。
一路走走停停,接近午時,馬車在一片農田旁停靠。
容湛說來允陽,不能錯過欣賞那成片的農田。
雖然現在開春,放眼望去,一片水天連接,還沒什么好看的。
可眼前展現的畫卷,仿佛能讓人置身于夏秋的收獲之中。
清風拂過時,大片的水田起漾漣漪,可見只露出頭的青蛙,小魚…
雜草已經被清除過,開墾得很平整的水田,就等著秧苗的插種。
水渠兩側的樹木正迎著陽光,清澈見底的水下,成群的魚蝦嬉戲。
沈千夏回眸笑著說:“難怪店小二把幾畝地看得比命重要,這里處處都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容湛淺淺一笑:“他們是樂在其中。”
她覺得也是,能把農活做得如此有激情,還把生活過得不緊不慢的愜意,顯然是樂的。
“這里都是由太子的人管轄嗎?”她目光冷了幾分,思緒有點復雜。
能將允陽管理得如此完善,即使不是容夜自己有才能,也是他用人得當。
那樣心機深沉的太子,著實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