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不敢再貿然開口。
她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子,明明如謙謙君子,卻感覺冷如冰霜。
以前總覺得容湛的矜貴與冷冽,瞬間能震懾住人。
現在覺得司徒澈的冷也能使人望之卻步!
理智上來說,她此時應該撤退才是,可腳下卻沒能挪得動。
陪著他一起看著閃著碎片的河面。
“我雖然調查過你,卻也只查到你不曾隱瞞的那些。”
司徒澈忽然開口,而且將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
沈千夏聞言,想起他最初的隱含殺意,忽然之間就蕩然無存了,除了容湛的關系,還有他自己親自調查的結果吧!
她沉默一會,問:“莫非你覺得我有何隱藏的,所以查不到?”
司徒澈凝眸注視著她,墨色眸子在夜色下更加幽深。
他琢磨了一下,挑眉說:“隱藏鋒芒能做到你這樣,也是很厲害了。”
“東籬公子這也算是說自己吧?”
沈千夏不再強做解釋,聰明如他,有些事他即使查不到,也該能推測出一二。
他略微驚訝了一下,思忖良久后,淡淡一笑:“他倒是說過你與我某些地方挺像。”
似乎是被他難得一見的笑感染,她忍不住夸贊他,“能被七王爺拿著與你相提并論,還真是榮幸!”
司徒澈微揚起薄唇,“應該是說他會在萬千女子中看中你,足以說明整個南晉無人能及他的眼光。”
沈千夏失笑,這番言語出自他口中,她竟有點心虛的感覺。
事實上,她并沒有多好多善良,甚至滿肚子算計。
她側開目光,沒有再說話。
司徒澈也挺詫異,眼前的女子能讓他的心疾不按常理而來。
在開始短瞬的揪疼后,心口此時一陣一陣絞痛,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他強忍著疼痛,略微顫著聲音說:“夜深了,你再不回去有人要擔心了。”
沈千夏輕蹙著眉,轉身看向他,眸底劃過疑惑,“你不舒服?是心疾又犯了?”
司徒澈淡淡地說:“沒有,你回客棧吧!”
隱忍著劇痛而發的聲音,沈千夏不難聽出端倪。
她問他有沒有藥,他說有,不必她費心,還說云初就在附近,讓她回去。
沈千夏心想,他大抵是不想讓自己的病容再次被她看到。
于是準備依他的話離開。
她還未轉身。
司徒澈的身子輕微搖晃了兩下,他緊抿著唇,臉色在銀白的月光下,更顯蒼白。
沈千夏只好伸手,欲扶住他。
忽然,身后一只手臂往前撈住她的腰肢,同時把她往后帶了帶。
特有而熟悉的冷冽清香,令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你舊疾犯了,讓夙遠送你回去吧。”
清淡的聲音徐徐彌漫,聽不出什么情緒。
沈千夏抬眸看向他,他與司徒澈淡淡對視著,微挑著眉,涼薄的唇勾起細小的弧度,手臂不曾松懈。
司徒澈舒緩一口氣,面色已然看不出絲毫不適,“不必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容湛語氣不太好,隨后抬手做了個手勢。
不止是夙遠現身,云初也很快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