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揚,笑意盈盈地說:“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你們若是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沈域沉著眸子,覺得對眼前這個不曾放在心上的女兒,似乎以前錯看了什么。
他語氣稍微放緩,收起剛才的厲色,“這事我們自己清楚,你就不用操心了。”
沈千夏笑得極淡,頷首道:“相信父親自有判斷。”
沈域不再多言,淡淡地盯著她。
瀲滟的眸光含著淺淡的笑,火紅的衣裙隨風揚起。
頓時風華絕艷,滿園失色。
柳其霖強忍著傷口,見到她笑容一動,心下的猜疑頃刻間被瓦解,視線被她牢牢困住。
沈暮雪見他們噤聲的噤聲,看癡的看癡,心下怒火直冒,柳凝香示意她不要節外生枝。
她哪里肯,上前兩步就對著沈千夏數落:“沈千夏,你反正已經就那樣了,跟著我們或許還能沾點光。”
“明日記得安守本分,少添亂,別給我們丟臉就是。”
沈千夏揚眉輕笑:“二姐可要端好你的優雅端莊架子,明日你才是焦點呢,大家可都是沖著準太子妃而來的。”
沈暮雪聽著她嘲諷的話,臉色變了變,還想火上澆油說點什么,忽然被柳其霖的聲音打斷。
“千夏妹妹說的是事實,也許是我用力過猛,木橋不堪重負,你們都不要再為難她了。”
然后柳其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述說了一遍,目光一刻不離某一處。
眾人雖然疑慮重重,可對他的話也不會隨意置喙。
他沒必要維護一個不起眼的庶女,何況他似乎還受傷了。
唯有柳家夫婦和沈暮雪是不信柳其霖那番說辭與鬼話的。
但見柳其霖想息事寧人,便都不再多言。
沈域連忙派人緊急修繕,恢復原狀已然是來不及,可臨時的總得搭一個。
片刻后,府中的大夫提著藥箱,跟在青蓮身后匆匆而來。
大夫在沈域的授意下不敢耽擱,將藥箱放在旁邊,蹲下后就開始給他察看。
大夫將柳其霖左側的衣袍拉到手腕處,解下早已被水浸濕的紗布。
一道猙獰的傷疤呈現在大家面前,瘀血與鮮血混雜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
柳夫人倒吸一口涼氣,心疼不已。
柳國公縱然見過不少風浪,仍然覺得那傷疤觸目驚心。
若只是刀劍傷口,倒也沒什么。
可是很顯然,傷口被利器絞過,又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慘不忍睹。
“你這是被誰所傷?對方下手如此毒辣!”
柳其霖抬眸,迷茫地搖頭:“我還在調查此事。”
柳夫人見受傷一事已然公開,哭哭啼啼地說:“老爺一定要為其霖做主啊。”
柳國公繃著臉,憋著的話又咽了回去,長嘆一聲,換了種說法:“先查出來再說吧!”
柳其霖頷首,“是。”
話落,柳國公轉身拂袖而去,臨走時扔給沈千夏一個意味不明的目光。
沈千夏坦然地對望一眼,嘴角緩緩上揚。
柳夫人扶著柳其霖緩緩從沈千夏身側穿過,所過之處一片水漬,在地上暈染開來。
柳其霖忽然頓了頓腳步,回眸瞧了眼沈千夏,眸光癡纏。
沈千夏目光一冷,不想承接他的直視,將臉側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