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胸口壓抑與眩暈,沈千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傷口疼痛。
那就是上次的傷口裂開了?
當初司徒澈提起傷口容易反復,她還不曾重視,看來確實是個不容忽視的傷。
容湛輕輕將她的身子轉了轉,沈千夏趴在榻上,容不得她考慮什么,后背忽然一陣微涼縈繞。
他動作輕柔地拉開外面的夜行衣,里面輕薄的中衣上赫然醒目的紅,觸目驚心。
容湛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顫抖,眉宇攏著濃濃的痛楚。
“我有藥。”沈千夏似乎已經習慣他的舉動,淡淡開口。然后伸手入懷。
他接過她手中的瓷瓶,利落地打開然后抹藥。
“你本來就氣血不足,現在傷口還流這么多血…”
容湛的嗓音都有細微的顫抖,深邃的眸子暈染著一層迷蒙。
沈千夏暗暗嘆氣,這兩日撞上傷口裂開,確實是有點雪上加霜。
她以為肚子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是身子慢慢見好了,所以才會提起與他一起去北越。
只是很奇怪,她上次受傷后,打斗也不是這一回,怎么會毫無征兆地忽然裂開?
“沒事,你做點好吃的又能補回來了。”沈千夏安慰著他,語氣很輕很淡定。
容湛的手頓了頓,無奈地嘆氣:“好。”
他心里的憂慮越發沉重,看著抹藥后才漸漸止血的傷口,若有所思。
不多時,采青領著洛藥王行色匆匆而來。
滿屋的血腥氣,令兩人都怔了怔,采青默默站到一旁,等候其他吩咐。
容湛將她的衣衫往上提了提,只留出那道傷口。
洛藥王三兩步踏步到榻前,細長的傷疤,與大片染紅的中衣形成鮮明對比。
“我當時就跟東籬那小子說過,這種傷很奇葩,容易愈合也容易裂開,你怎么還如此不小心?”
沈千夏扯了扯嘴角,側首看向洛藥王:“那請問洛神醫,我該怎么防止這傷口裂開呢?”
洛藥王怔愣住,銀白的胡須抖了抖,沒好氣地說:“沒好的法子,少用或者盡量不用內力。”
沈千夏抿嘴而笑,揶揄道:“你這神醫的名號還真是令人懷疑,感覺什么都不會一樣。”
“遇到你就如此了,不知是誰與我相沖才是!”
拿出銀針,洛藥王嫻熟地在傷口附近扎了下去:“你這是跟誰打架了?”
“柳國公。”沈千夏沒有避諱,坦言相告。
洛藥王身形一僵,目光瞟了眼采青。
“她是自己人。”容湛淡淡開口,打消洛藥王的疑慮。
即便是如此,洛藥王還是驚訝不已,她這是與七王爺交心交底,什么都沒打算隱瞞了嗎?
短瞬的訝異過后,洛藥王恢復平淡的神色。
“以后盡量避免與他直面沖突。”
沈千夏掀了掀眸,笑著問:“我可以與哪些人打架?”
洛藥王狠狠地抽了抽臉皮,無語地望著她:“你還是想著怎么把身子調理好吧!”
“可你也沒告訴我怎么調理?我想去北越,你可有方法?”沈千夏問出心中疑慮,清澈的眸子盯著他。
洛藥王一時噎住,將銀針悉數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