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洛藥王輕描淡寫地說:“你與沈家那些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還有欺負你的也不必客氣,只是有的人需要酌情考慮。”
“比如柳國公,蕭夙寒,蝕夜樓殺手…”
洛藥王的語氣頓了頓,繼續說:“或許還有李天師,總之你感到不適就得注意。”
他回答了她的上一個問題,無非就是想避開怎么去北越這事。
與這些人交手時,她的確有相同的癥狀,不過他們有什么共同點?
沈千夏沒有為難他,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洛藥王再次叮囑:“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們都是頂尖高手,你身有寒癥,必須謹慎才是。”
沈千夏垂著眼瞼,他就是用寒癥來搪塞她,如果真是寒癥,與高手打架有何沖突。
她忍著疑惑,輕飄飄地應著:“嗯,反正神醫說什么都是對的。”
洛藥王一聽就知道她心里是不服氣,可現在他也找不到好的說辭。
在他眼里,沈千夏真是個奇葩的存在。
屢次砸他的招牌不說,還總是讓他有種錯覺,懷疑自己大概真是醫術不精…
洛藥王輕咳兩聲,朝容湛說道:“藥是我秘制的,能止血還能幫助傷口愈合,銀針也有輔助作用,她暫時沒有大礙。”
容湛心中的擔憂,并未因為他口中的暫無大礙而放松,“怎樣才能痊愈?而不是這樣反復。”
洛藥王目光一閃,欲言又止后說:“我得再研究研究。”
容湛微瞇著鳳眸,淡淡地瞟著洛藥王,心領神會。
“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出去,本王送你出去。”
洛藥王頷首,又叮囑了沈千夏幾句,轉身往門口走去。
容湛朝采青吩咐:“你打些熱水來,幫千夏清洗一下傷口周圍,再給她換身衣服。”
采青垂首應允,迅速忙活起來。
“我很快就回來。”容湛微微勾了勾唇,聲音溫和而磁性。
沈千夏嗯了一聲,眸底有極淺的黯然劃過。
容湛換下身上的夜行衣,披上一件常服,手上的血跡都沒清洗。
隨后抬起步履跟上洛藥王,走出內殿。
修長挺拔的背影,看似鎮定從容的步伐,隱隱透著幾分焦慮。
采青很快就打來了溫水,近距離看到她的傷口,見慣風浪的采青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想讓人血盡而亡的傷口,表面上好像沒有殺傷力,實則洶涌且大意不得。
“沈姑娘,奴婢幫你將衣衫換下,你這傷口暫時不宜碰水,只能擦洗干凈了。”
沈千夏點頭:“多謝采青姑娘了。”
“不必客氣。”
采青小心翼翼地清洗完血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將夜行衣處理好后才退出房間。
沈千夏開始還想著等他回來,可熬不過困意,最終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已是五更天,繁星點綴,清風徐徐。
露珠掛在枝頭,透著淡淡的光,猶如一顆顆珍珠。
容湛開門見山地問:“千夏的傷口與體內的蠱是不是息息相關?”
洛藥王輕嘆一口氣:“我就是這么懷疑的,傷口雖獨特,可在她身上獨特得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