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王惜洛深呼吸后,悠悠開口:“姑母,您可以調動蝕夜樓的殺手對不對?”
皇后眸光微閃:“蝕夜樓已經被攪了老巢,聽說往北越逃走了,如果他們是本宮的人,怎么會逃那么遠?”
王惜洛凝眸盯著她,不再追問,而是嘆道:“我想殺了沈千夏,您能否幫我?”
皇后攏著眉心,泛著流光的美麗眼瞳好暇以整地看向王惜洛。
“你殺不得她,別去犯傻!觸怒了容湛對你有何好處?”
王惜洛冷笑:“他再怎么動怒,也比現在差不到哪去,我為何不遵循自己的心,讓自己爽快?”
既然注定是死敵,何必裝作大度?
皇后的目光淡淡掃過,望著桌案上亂七八糟的棋盤:“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王惜洛搖頭:“不是,他對沈千夏已經到了癡迷的境地,將來遲早也是他康莊大道的一顆絆腳石,除了她,我只不過是替容湛快刀斬亂麻罷了!”
“剛開始或許是很痛苦,可長痛不如短痛,待他登上那至高之位時,定會理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她說得義憤填膺,冷光深藏的眼眸洶涌著濃濃殺意。
皇后第一次見她如此神情,不由得沉思片刻。
就拿明帝這次拿沈千夏當人質來說,雖然人家任性不受約束,可那也只是明帝無能,困不住她!
若是容湛最強勁的對手,同樣使用這一招,可說不準是否能掐住他的咽喉。
如果能,確實挺棘手!
不過,沈千夏對他的重要程度,她還無法篤定。
于是,她溫涼開口,問王惜洛:“萬一他拿你,甚至整個王家為她抵命,你又該如何?”
王惜洛心口一窒,微蜷著手指,眸底的殺意不減。
“若是連這點事都留下把柄,讓他有跡可循,那我也不配喜歡他!”
皇后唇角微揚,嫣然一笑,眸底卻漾著一絲莫名:“難怪兄長如此器重你,就這氣勢的確不輸男子。”
“姑母可愿意幫我?”王惜洛回到最初的話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皇后目光一沉,語氣還算溫和:“本宮不敢拿整個王家去賭!你雖然聰慧,可容湛與沈千夏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在他們面前,還嫩了點。”
王惜洛怔住,眉宇緊皺著:“您不相信我?”
皇后拂了拂袖,然后起身,緩緩走到窗前,伸手觸摸著垂下的吊蘭,眸光深處涌動著暗芒。
王惜洛的視線追隨著一直到窗邊,跟著起身,抬起步履優雅地站在她身后。
默了一瞬,皇后輕聲問道:“你覺得太子殿下的能力如何?”
王惜洛斂了斂心神,“太子的手段自然也是數一數二,沒有幾人能匹敵的。”
“咱們王家與太子國公一黨相提并論的話,你覺得誰更勝一籌?”
王惜洛眸光一緊,思索一會后回道:“當然是太子他們更勝一籌。”
皇后松開手中的吊蘭,回眸輕飄飄地看向她:“沈千夏離宮時,太子親自追出城,卻狼狽折返,莫庭還受了傷。”
王惜洛身子僵住,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