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停頓短瞬后,繼續說:“連太子都做不成的事,你覺得自己有多大把握?”
王惜洛聞言,眸光瞬間黯淡下去。
她一直知道沈千夏不是傳言中的那般不堪,可是這么難對付,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終究還是低估了她!
王惜洛心中仍有不甘。
皇后壓低聲音問:“先前不是已經想通了,怎么又開始作繭自縛了?”
王惜洛苦澀地笑了笑:“說好的想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深愛著他,怎么能容忍他滿心滿眼都是別人?”
皇后怔愣住,心尖似有什么劃過,各種情緒洶涌著,很是難受。
她側眸看向窗外的蒼穹:“感情這東西最是傷心傷神,如今這局面,還是先將眼下的事做好。”
“沈千夏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你說深愛著容湛,卻不夠了解他,觸犯他的底線,他的毀滅欲是你不可估量的!”
王惜洛嗯了一聲,即使萬般委屈與不甘,聽皇后這番話后,也更明白,一步錯將滿盤皆輸。
她微微垂眸,嗓音略微沙啞:“還好先來與姑母商量,才不會釀成大禍。”
皇后回身,握住她也微涼的手,莞爾一笑:“沈千夏什么都好,可她不一定熬得過你,當機會來時,你再好好把握便是,切不可心急。”
王惜洛頷首:“我明白,您在后宮自己要保重。”
皇后美艷的臉沉了幾分,在這后宮多待一天,都是對她身心的煎熬。
而自己所承受的,誰又能理解?
到頭來,全都是她一個人在扛著,留下的是殘破的身子,唯有那顆始終未變的心,卑微到了塵埃里。
寒暄幾句后,皇后說她累了,王惜洛這才離開長秋宮。
此時,容夜與清云公主的一些流言蜚語,開始在坊間稀疏的傳播。
真是應了那句,沒有不透風的墻。
聽聞之人,皆是驚掉了下巴!
出身皇族的太子與公主,親兄妹之間有曖昧關系,這樣的狗血劇情,連話本子里都不敢寫。
在暗嘆貴族圈太亂的同時,也沒人敢將此事公然拿出來說,私底下忍不住八卦一波后,只能將其爛在肚子里。
畢竟一不留神,就可能滿門抄斬!
然而,越是壓得沉,越像是在醞釀著什么一般,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得連喘氣都覺得呼吸不順暢。
清云公主整日渾渾噩噩,覺得誰看她都是帶著嘲諷輕蔑。
仿佛自己被剝光了暴露在人前,沒有任何東西能遮掩。
容夜本就煩悶郁結,清云公主瀕臨崩潰的情緒,他認為都是沈暮雪引起。
將她禁足遠不解他的恨,他答應清云公主,待登基繼位,將柳家的勢力連根拔除后,沈暮雪交給她處置。
要殺要剮,都隨她高興!
清云公主怕他分心,只能強顏歡笑,安慰他說自己沒事。
容夜知她善解人意,心疼的同時也無奈,他現在確定分不出身心來應付這事。
若要不被擊得潰不成軍,就只有將主動權都握在自己手中,他很多計劃不得不提前。
如此一來,柳國公只能暫緩去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