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束的身影消失時,冰面上只留下一串鮮血印。
沈千夏的身子虛脫地往下沉,容湛全然顧不得那么多,打橫將她抱起。
“我們先趕緊離開。”
他的話音剛落,腳下一陣顫動,隱約伴著冰開裂的聲音。
沈千夏望著那些搖晃的冰山,心底劃過疑慮。
“等等…”
容湛駐足,低頭凝著她:“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她搖了搖頭:“這里似乎有點玄機,據說冰河可是多年來不曾有過這種地動山搖的狀況。”
容湛眉目微動,淡淡地掃視著周圍:“嗯,你的預感是對的,我們現在先離開,以后再說。”
李束剛才已經發出求救信號,此刻冰山與冰面出現異動,來的肯定不再是那些窩囊廢。
“可是,可能已經來不及了。”沈千夏已經感受到一抹奇異的氣息,與以往遇到的殺手都不太一樣,卻又透著幾分熟悉感。
不遠處的冰山發出咯吱的聲音,緊接著轟地一聲倒地,幾個身著北越武士服裝的男子飛了出來。
一個個目光呆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卻來勢洶洶,氣勢凌人。
活生生的殺人工具,這就是他們暗中培養的組織吧?
容湛眸底閃著憂慮,問沈千夏:“還能堅持一下,等我一會嗎?”
沈千夏點頭。
在那些人靠近,容湛還未將她放下時,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你們回去,這里交給我。”
話音未落,司徒澈已經擋在他們身前。
容湛淡淡地嗯了一聲:“小心。”然后帶著沈千夏離開。
她回頭瞥了眼司徒澈,他投給她一記復雜的眼神。
容湛在冰面滑得很快,距離并不是很遠,不多時便到達岸邊。
此時的霧越來越濃,完全看不到遠處的冰山與冰雕。
回到雪華宮,踏進房間,望月聽聞動靜連忙迎了上來。
“小姐,您受傷了?”
見到她被抱著回來,望月的心立馬就提起。
“你先去休息,我沒事。”沈千夏應了她,容湛抱著她直奔床榻,然后將她輕輕放下。
解開披風,脫下鞋子,容湛將錦被搭在她身上。
屋內燃著火盆,短瞬間便驅散渾身的寒冷。
望月不放心,靠近他們問:“我能幫什么忙嗎?”
沈千夏知她此刻無法安心睡覺,于是說道:“你留意下東籬公子有沒有回來。”
望月說好,迅速退了下去。
容湛倒了杯溫水給她,看著她喝完,才開口:“你讓我拿你怎么辦?守在你旁邊,都沒能阻止你任性妄為。”
沈千夏靠在軟枕上,朝他清淺一笑:“你不是配合得挺好嗎?我今天才發現你演起來,真是比其他人好哪里去了。”
聲音很輕,有點虛弱。
他無奈地瞅著她:“你都已經設想好了,我若是不配合,豈不是讓你很失望?”
“你不知道的是,我得有多心疼,你明知道自己得有多痛,卻一點也不顧后果。”
沈千夏嗔了一句:“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她的隱忍,總是讓他心口揪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