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悠悠地說:“我答應你的事定然會做到。”
蘇沁陽心口的巨石落下,露出一絲釋懷的笑容:“原來放下一切,能如此輕松,可惜讓你受了那么多苦。”
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沈千夏靜靜地看著她,終是沒有說打擊她的話。
李束當年從司徒家捋走她,本就是帶著陰謀,如果不找蘇沁陽,也會找別人。
落在其他家族,她的命運不見得就比現在好。
罪魁禍首,當是李束。
對蘇沁陽,談不上有多怨恨,卻也做不到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無波:“要見沈臻一面嗎?”
蘇沁陽怔了一下,十分遲疑。
沉吟片刻后,垂著眼瞼道:“算了,再見面也不過是徒增傷感,我只希望他以后堂堂正正做人吧。”
沈千夏沒有勉強。
她也沒什么可多說的。
須臾,蘇沁陽抬眸,嘴角掛著不深的笑意:“你馬上要大婚了,祝你和七王爺永遠幸福。”
她淡淡一笑:“會的。”
蘇沁陽蜷著手指,沒再說其他,隨后轉身,被侍衛帶著往刑部大牢而去。
司徒澈這才走近她,低頭凝著她好半晌才開口說話:“悠然,能再次相見,此生足矣!”
沈千夏怔愣住。
一時還不適應這名字,她靦腆地笑了笑:“在公堂上相認,很特別。”
司徒澈溫潤笑著,語氣柔和如三月春風:“你想將事情一并解決,我只是順了你的意思。”
“原來你在允陽時說,我們上京見,是知道柳家和沈家的結果。”
他嗯了一聲,眸底盛著清冷:“柳承還在逍遙法外,此事還沒完呢!”
沈千夏想到柳其霖的結局,不禁感慨:“弄得家破人亡,他究竟做那些還有何意義?”
司徒澈冷冽地說:“明帝何嘗不是?聽信李束的鬼話,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沈千夏沉默不語。
司徒澈輕笑著道:“我們兄妹相認,是否該去慶祝一下,而不是談論那些糟心事。”
兄妹相聚…
她心口莫名漾開一陣暖意。
雖然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的言行舉止,平淡得像以往相見那般。
可是總感覺,他們之間很嫻熟隨性,大概那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吧。
她點了點頭:“的確該慶祝一下,我還想聽你說小時候的事,爹娘的事。”
“好。”
司徒澈唇畔的笑意彌漫開,眉宇間的惆悵也逐漸散去。
云初也是喜上眉梢,見到他家公子開心,他感覺整個周身都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