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不知道等了多久,迷糊著就靠在床頭睡著了。
“千夏,很累了吧?”
清雅磁性的嗓音,將她喚醒。
她倏地坐直身子,將蓋頭整理好:“我真糊涂,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睡著了。”
容湛在她身旁落座,握著她的手:“是我累著你了。”
沈千夏陡然間想起望月的話,頓覺臉頰發燙。
雖然她體內蠱毒未解,他們還不能圓房,可是不排除容湛對她各種撩撥。
以前的顧忌除了蠱,還有并未成婚。
現下是只需忌憚蠱蟲,不做那圓房之事就好。
“在想什么?”低啞的聲音響在耳畔,沈千夏連忙深呼吸幾次。
“沒什么,我們還要做什么?蓋頭現在可以取下了嗎?”
容湛輕笑:“不急,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來做,你不需要再辛苦。”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呢!
緊接著,走進來一個嬤嬤,又禮節性地做了些東西。
沈千夏感覺自己快麻木,任由他帶著自己做著。
良久后,終于將那些事情做完,容湛才拿起喜秤,站在她面前。
“請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今后稱心如意。”
嬤嬤的聲音響徹房間。
容湛略微緊張,輕輕挑起沈千夏頭上的紅蓋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動人的臉。
他微微一怔,眼神癡纏而深情。
沈千夏抬了抬桃花眸,對上他深邃得快要將她卷入的眼,心口驀然像有小鹿在亂撞著。
“請新郎新娘喝下合巹酒,從此夫妻同心,不離不棄。”
望月連忙雙手將酒遞上,臉上笑吟吟的。
兩人各端了一杯酒,然后手腕相挽喝了下去。
嬤嬤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太后娘娘說想早點抱小孫子,希望王爺王妃多努力。”
話落,她拉著望月行了告退禮,然后迅速出了房間。
只有珠簾被撥開的清脆聲音,打破滿室的寂靜。
沈千夏垂著眼臉,雙手緊緊蜷著衣袍,輕聲問:“去哥哥他們呢?都回去了嗎?”
容湛點頭:“嗯,都回允陽了,現在形勢緊迫,他打算去支援定北侯。”
沈千夏哦了一聲又問:“今日皇宮和城內都沒有動靜嗎?我總覺得出了什么事一樣。”
他微微一頓,語氣輕緩:“是有些事,不可避免的,不過我都能應對,對我們的婚禮沒有影響,洞房夜就更加影響不到了。”
她詫異地抬眸,先前以為今日不會平靜,然而卻出奇的順利。
是自己高估容夜了,還是低估了容湛?
容湛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下,眼尾噙著意味不明的笑,低頭盯著她。
“千夏。”
“嗯。”
“我不能給你最好的婚禮,但是一定能給你一個安心的婚禮。”
沈千夏揚起臉,注視他。
他淺淺笑著,如三月春風暖人心扉。
他將她擁進懷中,溫柔地說:“娶你是何等重要的事,其他的,就算是天大的事也都明天再說。”
沈千夏靠在他的胸膛,心徹底安定下來:“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他低聲笑了笑:“你心思敏銳,這也是正常的。”
她嗯了一聲,鼻尖皆是他身上清淡的香氣。
“所以,我們今晚不說公事,只說我們之間的話,做我們該做的事可好?”
聞言,沈千夏忽然脫離他的懷抱,起身后輕咳一聲:“那個…你先睡,我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