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盯著他,目光精煉銳利,似乎是在判斷怎么把這只高階級煌族人弄死。
“可我卻有很多話想要對言哥哥說。”邢斯淇一邊說著,按下了長桌邊緣的按鈕,將大倉的即時監視光屏投放在墻壁上,給顧言直播武器室外的殺戮畫面。
顧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盯著監視光屏上所顯示的畫面,秦檸已經殺紅了眼,單槍匹馬殺到了鐵網這邊的方向,顯然是想要沖破鐵網后面的武器室。
顧言轉身去開武器室的門,但不管他多用力,門始終絲紋不動。
邢斯淇輕笑了一聲,“言哥哥別白費力氣了,哪能這么輕易把門給你打開啊。”
“我很高興再次看到言哥哥,但是也很難過,因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要以什么樣的心情面對言哥哥啊。”
“小時候把我從哈巴狗嘴里救下的言哥哥,也是親手殺了我爸爸的言哥哥……救命恩人,殺父仇人,你說巧不巧,怎么都是言哥哥呢。”
邢斯淇一邊說著,走到他對面,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光屏的監視畫面上,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便也跟著他看向光屏上的那只目露嗜血紅光的垂耳兔,微微歪了下腦袋,相當費解地轉頭回去——
“言哥哥,嗯,你不會認為,就憑這幾十個愚蠢的人類,真的可以阻止我離開天河星系吧?”
邢斯淇見顧言仍然沒有絲毫被激怒的反應,支著一只手,思忖了一會,將目標緩緩鎖定在光屏上的垂耳兔上,翹起嘴角問:“外面那只蠢兔子,言哥哥你討厭她嘛?要不要我把她的心肝掏出來送給你?”
話音剛落,又是一槍崩了過來,這次邢斯淇閃得慢了些,右臂被那一枚子彈擦過,血從右臂滲流而下,迅速染紅了衣衫。
“嘶……言哥哥果然還是這么狠心。”
顧言掀翻長桌,將邢斯淇踹倒在地,槍口抵住他腦門,終于開口,聲音寒冷陰沉:“把門打開。”
邢斯淇似乎感覺不到半點危機,還很喜歡地抬頭看了看他握著槍的修長結實的手,攢動喉結,慢吞吞地問:“我聽到那只兔子說,她是你的前妻,言哥哥,你跟她結過婚了嘛?”
顧言再次扣動扳機。
邢斯淇仿佛在死亡邊緣來回橫跳,還挺帶勁地挑起眉梢,“她好像很怕狼,我要是……把這些煌族幼蟲通通變異成野狼,你猜……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冷靜嗎?”
顧言抬頭,光屏上的畫面不知何時變了。
秦檸的周身被一群惡狼圍剿,狼嚎聲此起彼伏,顧言看到的是,之前被一聲狼嚎嚇得直往他身上跳的秦檸,此時眼睫猛顫,卻壓抑住了全部的恐懼,在群狼攻起的同時,她張開了獸爪,利用大倉的集裝箱跳躍,或開槍擊斃惡狼,或利用戰術刀將撲上來的惡狼刺殺,她甚至連半秒得以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全程都在戰斗。
邢斯淇冷笑:“嘖,我明白了,原來她那會是在跟言哥哥裝可憐,真是好心機啊。”
“你找死。”
伴隨著顧言寒沉的三個字,砰地又一聲,顧言朝邢斯淇腦門開了槍。
但邢斯淇只是抬手抹了抹血,蒼白的臉仍然看著他笑。
似乎在故意等著他露出真面目。
果不其然,下一秒,顧言眼瞳驟變冷光,邢斯淇感應到了,在掙扎起身之前,單薄的身軀被顧言一掌震碎。
然而,粉碎的,并沒有血肉,而是一陣灰蒙蒙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