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北突然伸手將她摟進了懷里,手心抵著她的后頸,低聲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姜幼伶靠在他的懷里,眼睛莫名的有點干澀。
為什么要道歉。
他紋在手指上的那三個字,好像是燙在了她的心口。
她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
所有的一切都顛覆她的認知,又莫名有點不安。
他為什么要道歉。
姜幼伶任由他抱著,聲音幾乎輕不可聞:“所以,我們真的訂婚了嗎?”
“……”
她有些茫然:“什么時候?”
男人將她抱得緊緊的,像是生怕把她弄丟了,嗓音啞的更厲害了:“……我們確實訂了婚,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對不起。”
姜幼伶很安靜的任他抱著,眼睫輕輕抖動了下。
“我不想騙你,我都告訴你。”
江屹北的嗓音很低,灼熱的呼吸貼著她的脖頸,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她:“三年前,我想帶你走,我想養你。可是你知道,法律不允許。”
“……”
他的喉嚨干得厲害,似乎發出一個字都困難,艱難的說出那句話,語調低緩:“那時候我要出國,不能繼續照顧你。我給了你爸一筆錢,讓他好好照顧你…他同意你跟我訂婚。”
姜幼伶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下,指甲深陷進的掌心里。
給了一筆錢。
訂婚……
這兩個關鍵詞一出來,她的心里就莫名咯噔了一下。
緩了好幾秒。
“所以……”
姜幼伶懂了他說的意思,愣愣的看向他,又過了好幾秒,才問:“我被賣了是不是?”
她今天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
嗯,原來她不是第三者。
原來他所謂的那個未婚妻,竟然是她自己。
可惜……
竟然還有這樣的緣由。
她早就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
母親去世了之后。
父親頭疼了好一陣子,覺得自己這個拖油瓶砸在他的手上了。
她還親耳聽到,父親在問律師,怎樣才能把她這個親生女兒送走,送給其他的監護人。
她從那時候,就不再抱有一絲期待了,自己從家里搬出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不再用他的一分錢。
沒有監護人,她就是她自己的監護人。
后來,父親再也沒有說過這種話,還每個月按時打錢在她的卡上。
雖然她從來也沒有用過。
原來父親并不是良心發現。
也不是出于對親生女兒的義務。
只是因為她被賣掉了而已,可能還賣了個好價錢,所以每個月施舍她一些生活費。
突然發現,自己的一生真的好可悲。
以前,她被當成皮球一樣拋來拋去,他們都不想要她。
她一度認為自己真的很差勁,不配被別人喜歡,不配擁有幸福。
她在乎的人都離開了她,她一次一次的被拋下。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