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賺錢,就是為了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不再受別人的支配,不再被別人丟來丟去,像個垃圾一樣。
可到頭來,她還是像個商品一樣被父親給賣掉了。
喉嚨發哽的厲害,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再這么證明都沒用。
她好像,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女孩紅著眼睛,卻沒有再哭了,這幾天她哭的太多了。
江屹北握著她的手,因為生病的緣故,那張俊臉膚色冷白,薄唇也蒼白的厲害:“不是的,寶貝兒。”
他知道他錯的離譜。
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跟她說這件事。
她喜歡上他了,愿意跟他在一起。
只要他求婚成功了,那個婚約就可以當成不存在。
可一切都搞砸了。
他的嗓音沙啞:“我知道,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不應該這樣替你做決定。是我太自私了,想要讓你屬于我一個人。”
江屹北輕輕的摟著她,薄唇貼在她的眼角,吻著她濕潤的眼尾:“我給他錢,不是想要買你的撫養權,我只是怕他對你不好。”
“……”
在這一刻,所有的解釋都很無力,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就這么任他抱著,不反抗也不說話。
她細密的眼睫毛垂下,上面還綴著細細的小淚珠。
江屹北抱了好一會兒,喉結滾了下,這才松開她,稍稍后撤了些。
女孩的眼睛有些失焦,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心痛到無以復加,喉結滾動了下,低聲哄著:“哥哥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做錯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鴉羽般的眼睛覆蓋下來,聲音低低地,沙啞的厲害:“只要你別跟我分手,怎么懲罰我都行。”
“……”
江屹北抬眼看她,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眼尾的弧度很漂亮,漆黑的瞳孔里帶著一絲乞求:“好不好?”
姜幼伶愣愣的看著他,有些晃神。
男人半蹲在她的面前,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著,那張俊臉上出現了不確定的神情。
他穿著條紋病號服,高大清瘦的身形被攏在寬松的病號服里,領口寬松,隱約能看到鎖骨,和他戴在脖子上的那條銀色項鏈。
那么高高在上宛如神邸一般的男人,清冷又矜貴,此刻就半蹲在她的面前。
姜幼伶突然覺得好累。
她的腦子還亂得很,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給他什么回應。
她自己的家事都一塌糊涂,還怎么給他回應。
病房內的空氣很安靜。
江屹北也沒有說話,蒼白著一張俊臉,像是在等待著她的審判。
病房門突然被敲響。
護士從門口走了進來,溫聲提醒:“病人家屬跟我去一趟醫生的辦公室吧,讓病人先休息。還有一些事項需要跟您交代一下。”
姜幼伶的眼睫動了動,這才回過神,點了點頭。
她垂著眼,看著半蹲在跟前的男人,手指從他的手心里抽了出來。
她的聲音沒什么起伏:“你先休息吧,我去一趟醫生辦公室。”
“……”
說完,也不等他的回應。
姜幼伶拿上病歷本,跟著護士一起出了門。
病房門關上,她的腳步停了下,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偌大的病房內,男人還是那個姿勢沒有動過,高大的身形半蹲在那里,白皙的手掌抵住額頭,背影莫名顯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