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帶著一股特有的清香,溫軟安靜。
但人卻和香不一樣,偏偏很有智謀,也……
望著那雙精致淡然的眸子,容澤沒有說話,輕抿了下唇。
也很冷漠。
公主說罷就推開門出去,立刻有人進來引著他去公主府的另一邊,與其余二王爺送來的奴仆分開住。
等坐在了空蕩的房間里,他才慢慢反應過來。
他是她的男寵,晚上卻沒有留在她房間,反而被趕著來到這里,難道…是因為這張臉。
抬起修長指尖,他輕輕摸著面上覆蓋著的冰涼人皮面具,纖長眼睫垂下,那雙剔透漂亮的眸子緩緩被遮住,墨發順著動作從臉側滑落,襯著月白衣衫,勾勒出精致輪廓,即便是戴著面具,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美貌。
他默默坐了會,抬手倒了杯茶,卻見白皙手背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些,鬼使神差的想起在公主府外,少女無所謂的把藥膏扔在一邊,姿態散漫淡然,仿佛只是順手的事。
是真的不在乎嗎?因為自己的臉,還是第一次受到別人這樣冷漠的對待。
她與自己曾經想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
翌日,太監帶著容澤在祁夏房外候著,趁著公主還沒起床,用他尖細的嗓音吩咐著容澤。
“公主平日里愛喝冷茶,你既做了男寵,就勸著公主點,多照顧照顧公主的身體,眼下馬上冬天了,夜里記得來給公主暖床……”
接下來太監說的話容澤全然沒有聽進去,唯有“暖床”兩個字在腦海里回蕩。
他默不作聲的咬了下緋色薄唇,垂著長睫半晌沒有動作,眸色已經恍惚,想起昨日少女靠近他時鼻尖盈滿的清香。
他慢慢繼續想著,床上…是不是也布滿了她的氣息…
耳尖忽而開始發燙,他蹙起眉梢,嚴肅了下神情,白凈的臉上卻染上一層緋紅,指尖攬住雪色衣袖,他盯著房門上雕刻的花紋,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
因為是被大王爺收養,從小他就被其余世子排擠,把他關進柴房好幾天不給吃飯,在他七歲時往他被窩里放死老鼠,時不時的毆打對他來說都是習以為常,大王爺自從撿到了他就對他不聞不問,他也從未感受過旁人對他的善意。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要毀掉這張臉,卻又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錯的不是自己,憑什么要受傷,總有一天,他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暗中培養勢力,為了不暴露,他依舊每日受著所謂“兄弟們”的冷嘲熱諷,蟄伏十年,就為了那一日,暖床又何妨?
眸底漸漸聚起冷意,他瞇起眸子,卻見門忽而被打開,慵懶散漫的少女出現在視線里,他懵了一瞬,眸底的冷意煙消云散,眼眸微微張大,頗有些乖巧安靜的模樣。
方才的冷淡與漠然仿佛從未存在過。
一旁的太監也懵了一下,看來這少年能當上公主第一個男寵還是有點本事的,這變臉的速度是真的快。
太監戳了戳容澤,示意他行禮,卻見他往旁邊不緊不慢的挪了一步,直接邁步進了房間。
房門被緊緊關上,太監雙眼大瞪。
什么時候男寵都這么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