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爺爺留下的遺囑里得知。”
喝了茶,溫陶溫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十七年前,爸跟媽出了車禍,臨死之際,爸親口告訴我。溫家唯一的血脈,就只剩我了。
我叫了八年的奶奶,叫了八年的二叔三叔四叔,他們所有人皆不是我的親人。”
憶起過往,溫陶鳳眸里是一片滲人的寒意,寒意里夾雜著濃到散不開的恨意。
“料理完爸媽后事,我打開了爸保險柜,取出了爺爺留下的信件,得知了事情真相。”
他早在十七年前,還是八歲的年紀,就已經知道他是溫家唯一存在的血脈。
至于那群生活在溫家的所謂溫家人,與他毫無半點血緣關系。
那群人,充其量不過是頂著溫姓,靠溫家養著的吸血蟲罷了。
溫陶也不怕第五夭知道這些事,于他而言,他在這世上唯一信得過的人,就是他的夫人了。
他將真想告訴了第五夭,旋即問她:“夫人又是怎么得知,溫家只剩我一個?”
似是明白了什么,他道:“所以,蘇暖南星幾人剛才的議論,就是議論這件事?”
第五夭聽了溫陶的講述,想到他八歲時就已經知道這個血淋淋**裸的真相,不由得心疼極了。
想起他八歲就親眼看著爸媽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小小年紀送別父母,為父母料理后事……
她的先生啊,是真的苦,太苦了。
在知道真相之后,還要忍著面對那群虛偽的人,將他們當成家人。
不僅如此,還要日日喝下那群人投喂的毒藥,可謂是殺人誅心,最為殘忍。
八歲到二十五歲,整整十七年啊,真是苦了她家先生了。
“嗯,他幾人剛剛就是在討論這事。”回了溫陶,第五夭解釋道:“先生莫氣,他們是我的人,也即是你的人。先生記住,他們不會背叛你我,他們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
解釋了蘇暖幾人的忠心,第五夭緩緩開口:“先生,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蘇暖南星等人也不是。我遇見先生時,就覺得溫家有問題。
后來,我便讓南星去查,這才查到了先生早就知道的真相。”
兩人相互袒露了心事,第五夭實在不明,“先生,爺爺在世時就知道了這個秘密,為什么爺爺不將這群人除去,做個了結呢?”
以她的行事作風,她一定會將這群冒牌貨清理干凈,以絕后患。
她眼皮淺,見不得臟東西在眼皮底下囂張跋扈的蹦跶。
“夫人……”關于這事,其實溫陶自己也不解,他聲音略沉:“爺爺在遺囑里叮囑,留他們一條命,給他們點錢,不能要了他們的命。
雖然不知道爺爺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但以爺爺的性格,絕不是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第五夭若有所思,聲音冷懨:“那么,究竟是怎樣的秘密,讓爺爺不得不立下這樣的遺囑呢?”
以溫家在帝都的地位,按理不應該受制于人。
除非……
“他們背后有人護著。”涼徹入骨的聲音結束后,溫陶眼神冰冷如霜:“那護著他們的人,絕非善輩,也絕非人類。”
藏了這么多年,一點尾巴都沒露出來,怎么不強呢!
只是對方,究竟在下一盤什么樣的棋呢?
凝視著第五夭,溫陶薄唇翕動:“興許那人,跟夫人一般的強大,鮮少有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