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音紅著眼眶看著溫清越,字句發自肺腑,真情流露。
“我花了四年時間,學會忘記你,忘記我們之間的一切回憶……”
將自己被按住的手抽了出來,余北音繼續喝酒。
“我好不容易學著放下,接受新的人出現,新的感情,也即將邁入新的關系。”
可是啊,DW餐廳的照面,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那顆死寂的心,因為他再一次跳動。
曾經以為,她已經釋懷,已經放過自己。
可真的見到他了,才知道過去這幾年的自我欺騙有多可笑。
滾燙的淚水從臉龐滑落,余北音覺得很心酸,很痛苦。
他們同在帝都生活,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同一片土地。
可是整整四年,他們離得那么近,卻從未見過對方一面。
后來啊,她是真的相信了那句話——
原來不想見面的兩個人,如果不刻意的制造見面機會,就真的很難見到了。
苦酒入喉,辛辣割喉,余北音煎熬且痛苦。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么愛我的你,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愛我了呢?”
看著沉默未語的溫清越,余北音覺得很累,很無助。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什么承諾,而是他一個解釋。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卻遲遲等不來他的一個解釋。
溫清越看了余北音,縱然愛意不復,可看她自我折磨,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他拿了酒,滿腹心事的喝著,余光看向窗外,聲音溫柔儒雅。
“音音,有些事,不是我不愿告訴你,不愿給你一個解釋。”
而是他選擇典當愛情換取她活著的那一刻起,他就要做好一個人承受、保守這個秘密的準備。
他不能主動告訴她不愛的理由,一旦告訴,就屬于違背諾言,會遭到反噬。
得到一些東西,就勢必會失去一些東西,這就是代價!
垂頭看著桌上的菜,溫清越道:“而是不能告訴你,請原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話到這里,余北音知道,她是等不到,等不來他的解釋了。
說不難受,不痛苦,又怎么可能呢。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從校服到婚紗,可是后來,一切都成了一個不了了之……
遺憾嗎?惋惜嗎?不甘嗎?
是的!
溫清越看著痛苦萬分的余北音,他溫柔的開口:“音音,你記得,縱然我不再愛你,但我會以朋友以家人的身份陪伴在你的身邊,常伴你左右。”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余北音笑了,笑容極淺,笑意未達眼底,“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你這樣的話,這樣的承諾。
溫清越,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懂,都更加清楚明白我余北音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說這話時,內心是極度的平靜,說話的口吻也是平靜得可怕。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清越,眼神平靜無瀾,理智且冷靜。
溫清越多想告訴余北音,若是可以選擇,他又怎么會舍得愛而不得呢。
從他確定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寫進計劃里的人,要用生命去呵護,去愛護,去保護的人。
他也想跟她步入婚姻殿堂,想跟她幸福美滿,兒孫滿堂……
千言萬語,千思萬緒,從溫清越嘴里說出來,不過化作一句云淡風輕的:“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