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氣氛異常壓抑。
俞松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手握方向盤仿佛自己是個機器人。
自打總裁看到那位摸了夫人的頭以后,臉色就跟數九寒天的雪一樣,快要把他凍死在車廂里了。
生怕把人跟丟了,他開得很快。
經過紅綠燈時,出租車不知道抽什么瘋,忽然提速,把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后。
此時,綠燈已經跳到黃燈。
俞松本能踩下剎車。
裴澤寒:“沖過去。”
剎車變油門,“嗡”的一聲低鳴,在一眾車輛的注視下,庫里南霸道的闖了紅燈,被十字路口的監控拍下了全程。
“總裁,闖紅燈會被扣分的。”俞松弱弱的提醒。
華國不比國外,闖紅燈的懲罰還是挺嚴厲的。
結果裴澤寒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道:“要是你跟丟了,就不用再來上班了。”
俞松:“!!!”
之后的數個十字路口,俞松直接把庫里南開成了跑跑卡丁車,橫沖直撞,死死咬住出租車不放。
終于在半小時后,一路尾隨,跟著它來到城東一處高檔小區門前。
庫里南安靜而低調地停在路邊,后排車窗落下一半,露出裴澤寒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
他的視線緊緊釘在桑暖身上,他看著她下車,看著她上樓,看著祁揚跟她開玩笑,兩人打打鬧鬧。
隨著頂樓靠右側窗戶亮起昏黃的燈,車廂里瞬間靜得讓人窒息。
俞松暗搓搓壓低身子,屏住呼吸,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那屋里的光線愈見明亮起來,襯得四周夜色愈發的黑暗了。
陽臺的窗簾被拉開,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人影閃過。
裴澤寒就這樣仰著頭看了許久,久到俞松的股屁都坐疼了,才聽到他說:“走吧。”
車窗緩緩上移,庫里南重新上路。
*
“哇,祁揚哥,你家可真——真大啊。”
許遙是第一次來祁揚家,一進門,就讓這空曠的室內面積,還有不拘一格的個性裝修給驚著了。
“隨便坐,給你們拿飲料喝。”
桑暖來過多次,早就見怪不怪。祁揚這個純直男極其鐘愛黑白灰,把好好的客廳刷上了黑漆,大晚上上來,陰森又恐怖。
她熟門熟路把客廳的燈全部打開,直到燈火通明,這才順手開了電視。
許遙隨便參觀了下,一回頭,就見桑暖一點兒磕絆不打,拉開電視柜,拿了遙控器出來,看她的眼神立刻八卦起來。
“暖暖,你怎么回事?”
桑暖一臉不明所以,拿著抱枕懶洋洋窩在沙發里。
可累死她了。
“什么怎么回事?”
許遙往廚房的方向瞅了眼,一臉神秘:“你對祁揚家怎么這么熟。老實交待,你跟祁揚,你倆是不是好上了?”
桑暖面癱臉:“大姐,我剛分手。”
“就是因為剛分,所以才要立刻好一個,然后忘記上一個帶來的情傷。”
桑暖定定看著許遙,心道,這個傻丫頭,如果前生也肯這樣想,就不會被那個負心的男人騙身騙心,最后抑郁而終了。
“干什么那么看我?”
許遙讓她看得發毛,桑暖那眼神,好像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說什么呢?”
祁揚拿了三瓶蜜桃水出來。
桑暖伸手接過來,隨意道:“沒什么,遙遙問我,咱們倆是不是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