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么濃烈的殺意,搞得她還以為裴澤寒要就此失控,還在腦子里盤算,如果這男人真的發起瘋來,自己能不能制得住他。
結果——
當下這一刻,像是被電擊打般的酥麻感嗡嗡地傳向四肢百骸。
緊緊扣住裴澤寒手指的手脫力一般,沒了力氣。
她不是不知道裴澤寒對她的感情,從他提出要跟她協議結婚開始,這個男人就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對她好。
她從來都沒有過回應,甚至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
前世慘痛的經歷與教訓,讓她長了記性。
再美好的感情,也有變質的一天。
不想被傷害的最好辦法,就是遠離危險。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
面對裴澤寒變本加厲的付出,她有心動過嗎?
起碼,在今天之前,她可以拍著胸脯說,她沒有。
而現在……
她不知道。
當他壓抑的,卑微的,如履薄冰的,哀求她,別嫌棄他時。
她的腦子里忽然間,像是有個什么開關,啪的一下被打開了。
那種讓她渾身顫栗的感覺,是她從來不曾在許穆陽身上得到過的。
她甚至本能的有些害怕。
但冷靜如她,這樣的變化,并沒有在她的臉上顯現出分毫。
死一般的沉默,身后的男人氣息越來越不穩,箍在她腰上的手,也在不由自主地收緊著。
然而,在氣氛僵持了幾秒鐘后,桑暖忽然閉了閉眼睛,強硬的掰開裴澤寒箍在他腰上的手,在男人詫異、糾結、受傷、恐慌的目光中緩緩轉過身去。
四目相對。
裴澤寒那雙通紅的眼睛刺痛了她。
心臟不受控制地收縮著。
細密的酸痛感浮了上來。
她做了剛才在裴沛忽然出現時就想做的動作。
她伸手摸上了男人略顯憔悴的臉。
裴澤寒驚了一下,眼睛里有驚喜閃過。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著桑暖極致艷麗的五官,忽然就想,也許就這樣跟她一輩子也很不錯。
去他媽的報仇。
他只想要她。
目光停在她的唇上,沒有任何預兆的,他低頭口勿住了她。
亦如在辦公室時,兇狠、狂暴、如猛獸出籠,又夾雜著無法用言語訴說的狂喜。
他恨不得就此把面前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混亂間,一句“……桑暖,和我在一起吧。”從相疊的唇間溢了出來。
桑暖濕漉漉的眼,看著他,并沒有回答。
男人期待的目光漸漸黯淡下去。
下一刻,桑暖忽然拽住他的領帶,逼迫他低下頭來,咬住了他的唇……
男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胸腔里心臟噗通噗通鼓跳得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隨即眸光一暗,反客為主,把桑暖摁在了車門上。
“……唔……你太高了,我脖子好累,低一點。”桑暖揮著小拳頭,一下一下砸在裴澤寒的胸膛上控訴。
男人鼻間溢出一抹笑來,叉開兩條大長腿,卻仍然比桑暖高了半個頭。
“小不點兒。”
說完,他伸手箍住她的腰猛得將人往上一抻。
桑暖整個人被他提起,牢牢盯在車門上。
又白又細的兩條長腿本能盤住他的腰。
“我穿得是裙子。”桑暖惱怒。
裴澤寒轉頭四下看了看,“沒有人。”
“有攝像頭。”
“俞松會處理。”
“寶貝兒,你腰好細,我兩只手就能卡得過來。”
這個動作真真的羞。恥,這男人還要明目張膽的說出口,簡直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話。
桑暖有些氣不過的掙扎起來,想要下去。
然而,裴澤寒卻在瞬間變了臉色。
該死的!
他暗罵了句。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