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寒的手指有些微涼,手心倒是一如既往的溫熱。
桑暖的小手覆上來,裴澤寒那如十月寒潭一般的臉色才算是有所緩和。
他偏頭沉沉看了桑暖一眼,“怎么來檢驗室了?”
“燕辰在幫阮叔叔做血檢,我過來看看。”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踮腳湊到裴澤寒耳邊,“病房里實在是太悶了,你們大男人說的那些個股權、生意的,我差一點兒聽得睡著。”
裴澤寒淡淡勾了勾嘴角,手指動動,與塞進他手心的小爪子十指相牽,這才開口說道:“爺爺已經走了,阮叔叔也醒過來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他。”
“不必了,我剛才給阮叔叔號了脈,他已經沒有大礙了。”
“師父,我上去看看阮叔叔,你們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燕辰迅速處理了那些毒篩的血液樣本,跟他們一起離開了檢測室。
“叔,我手包好像落在老宅了。”
正準備進電梯,桑暖像是忽然才反應過來,捏著手機,一臉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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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澤寒低頭看她。
是啊,早上出門的時候,小丫頭手里是拿著個銀色的小包。
“讓俞松幫你回去拿。”
“別。叔,反正也沒事,我們一起回去拿一趟吧。”
裴澤寒點點頭,沒說什么。
回到老宅,來開門的老管家看到小少爺和少夫人又回來了,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卻也沒有多問。
將二人迎了進去。
“表哥,你怎么又回來了?”
一身白裙的顧嬌抱著兩瓶酒從前廳走出來,正好跟桑暖和裴澤寒撞了個正著。
剛才她就沒來得及跟裴澤寒好好打招呼,現在又碰上了,怎么可能錯過機會。
顧嬌笑得臉都快要裂開了。
“表哥,你是回來找爺爺的嗎?他也是剛回來,現在應該在書房,我陪你上去?”
要不是她手上抱著酒,桑暖100%確定她會撲上來,抱住裴澤寒的胳膊。
“不必。我是陪你表嫂回來拿東西。”
裴澤寒表情淡淡的,說完這句,直接拉著桑暖走了。
顧嬌愣了一下,眼中有陰鷙一閃而過,隨即轉身跟了上去。
這回,她沒有跟裴澤寒套近乎,而是找著跟桑暖聊天。
“你好呀,剛才都沒有做自我介紹,我叫顧嬌,你呢?”
“你鋼琴彈得真好,一點不像沒怎么學過的,半個月后,我有一場個人音樂會,可以邀請你來當嘉賓嗎?”
“你要找什么?表哥不常回來,不熟悉這里,我來幫你。”
……
像是要把她所有善意在這一刻全部展示給桑暖看一樣,嘰嘰喳喳的沒個完。
桑暖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剛夸完她是白蓮花中的戰斗蓮,這會兒就給她掉鏈子。
這都是哪一輩子用過的招數了,老掉牙了都,使出來也不怕磣牙!
見桑暖一直對她冷冷淡淡,顧嬌再大的熱情,也抵不過當著裴澤寒的面被桑暖下面子的羞憤。說話聲越來越小,臉也垮了下去,無辜得人見人憐。
只可惜裴大佬是直男中的直男完全不吃她這套。
滿心滿眼只有桑暖,半個眼風都沒有施舍給顧嬌。
桑暖在前廳看了一圈,懷疑她的手包落在了花園里,隨即轉身朝花園走去。
裴澤寒寸步不離跟在身后。
“表哥。”
顧嬌不知道從哪里端來兩杯氣泡水。
“今天天熱,給你和桑暖的。”
裴澤寒看向遠處急著找包的小丫頭,額頭上都浸出汗了,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點點瑩白色光澤。
他接過,道了句:“謝謝。”
“……表哥。”顧嬌忽然叫住他。
裴澤寒腳步一頓,“什么事?”
顧嬌似乎很怕裴澤寒,完全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緊張得直搓衣角,可憐巴巴問了句。
“表哥,桑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她是誰,一定不會告訴她,那架鋼琴是你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