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AC的一句不行話音還沒落,等待他的就是一桿黑洞洞的槍口。
“放軟梯,AC。”
裴澤寒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森寒。
AC抿了抿唇,按下了軟梯升降鍵。
裴澤寒只拿了兩把手槍,轉身爬了下去。
AC從駕駛位上起來,端著槍,為裴澤寒護航。
黑臉男盯著裴澤寒從直升機上爬下來,明明腰間就別著手槍,卻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就那么沉沉地盯著他,仿佛,就是在等他下來一樣。
裴澤寒在甲板上站定。
這時,綁架桑暖的綁匪都湊到了刀疤臉身邊。
當他看清裴澤寒的臉時,整個人倏而一抖,“是你?”
裴澤寒淡淡掃過去一抹目光,下一秒,他掏出腰后的手槍。
“嘭!”的一聲,飆出來的鮮血濺了那兩個綁匪一臉。
兩人噗通一聲,臉色煞白,攤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裴澤寒淡淡收回目光,槍隨意地拎在手里,看向黑臉男。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黑臉男呲牙一笑:“裴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說罷,他忽然伸手把船艙外面蒙起來的塑料布猛得扯了下來。
“你來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要你們倆的命!”
只見鐵皮堆成的船艙外被密密麻麻包滿了炸藥。面對裴澤寒的這面墻上,腥紅的定時器只剩最后1分鐘時間。
裴澤寒瞳孔驟然一縮,對上桑暖的目光。電光火石間,兩人似乎達成了什么默契。
桑暖忽然將頭偏向了左邊,與此同時,裴澤寒抬手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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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嗖的一聲,劃過桑暖耳畔,biu盯進了黑臉男眉心。
溫熱的血濺了桑暖滿臉。
“桑寶!”
裴澤寒沖上去扶住她。
他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打到她,看起來她臉上頭上,全是血,全是血!
他心臟都要停了!
“還好嗎?你說說話,別嚇我,你別嚇我。”
裴澤寒擼起袖子給桑暖擦臉,白皙皮膚漸漸露了出來。
“呼!”
桑暖回過氣來,反手抓住他的手。
“裴澤寒,走!”
兩人攙扶著起身,然而,身后的定時器還剩最后10秒。
裴澤寒猛得抬頭對天空大喊:“AC,走!”
此刻,AC已經坐回了駕駛位,他轉身看向裴澤寒,沒說話,通紅的眼睛里透著倔強。
還有5秒!
桑暖咆哮!
“走!找人來救我們!”
一滴淚水從AC眼眶中滑落,他不再糾結,轉身按下解除懸停鍵,直升機急速攀升,駛離陶沙船。
裴澤寒抱起桑暖,跳入海中。
下一刻!
“嘭!”
一聲巨響!
掏沙船四分五裂,巨型蘑菇云騰空。
直升機被氣流波及,操作系統失控,跌入海面。
整個海平面,無一生還……
5年后
HG國際總裁辦公室
自從那件事之后,AC就成了裴澤寒的貼身助理。
也是難為了他,一個從來沒有上過學的打手,被硬逼著臨時抱佛腳學習管理知識。
好在,他雖然笨了點兒,還算勤快,用了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學會了俞助理之前做過的所有事。
而俞松,自從5年前逃跑之后,一直杳無音信……
“裴總,禾揚的袁總來了。”
辦公桌后,正在批閱文件的裴澤寒淡淡抬起頭來。
與5年前相比,他瘦了不少。五官更顯凌厲。頭發利落地背在腦后。整個人透著一股壓迫性的疏離感。
他戴上了眼鏡,金絲框眼鏡有效中和了他眼神中的鋒利,算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處讓人覺得柔和的地方。
袁為抱著文件走了進來,跟裴澤寒打了個照面后,就移開視線,不敢再和他這位老板對視。
“AC,倒茶。”
裴澤寒放下手中文件,身體忽然后退了下,而后,辦公室里響起轱轆滾動的聲音。
袁為屁股剛坐在沙發上,又忽然站了起來。
“嘿,瞧我,光顧著自己了,裴總,我來推您。”
“不必。”
裴澤寒坐在一架炭黑色輪椅上,從辦公桌后,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