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碼頭巷子屬于鐵碼頭警察局的管轄范圍,路窄進不了車。封川知道那個地方,盡管相隔不遠便是喧囂的火車站,但那條巷子在晚間總是比較冷清。
王主任的小情婦長得十分水靈,她戴著金光閃閃的耳環,指甲涂成鮮艷的紅色,五官極精致,可惜再好看也逃不出庸脂俗粉的范疇。
對于三人組的到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之情,三人組登門之前她已應付了兩撥警察,倘若三人組之后再來兩撥警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封川用一分鐘摸清了房間環境,然后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這房子舊歸舊,可地段挺好,你買的還是王主任買的?”
“他買的,寫了我的名字。”小情婦玩弄著指甲。
“你和王主任有多久呢?”封川繼續問。
“一年半,你問的兩個問題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回答了。”小情婦有點不耐煩地說。
“王主任有別的情人嗎?”封川可顧不上小情婦的情緒,他的后背往沙發上擠了擠,以更好的視角觀察小情婦。
“有,好像還不少,其中一個我曾經見過,年紀不小,豐滿型,長得不賴,好像是哪個國企的領導。”小情婦挑了挑發梢,“不過,怎么說了,認識我之后,姓王的就最常往我這邊跑吧。”
“昨晚王主任說來結果爽約,當時你怎么想?在你不知道他已經死了的前提下。”封川緊盯著小情婦的雙腳。
“能怎么想,隨時在床上等著唄,他又不是第一次放我鴿子。無所謂啦,他不在乎我憑什么在乎?倒是今天你們警察告訴我他裸死在馬背雕塑上,嚇我一大跳。”小情婦心不在焉地說。她年紀雖小,對周圍的事情卻看得很淡。
“王主任有什么仇人嗎?”封川問。王主任身處的那個位置,總該有幾個仇人,不管明的還是暗的。
“不清楚,我從不過問這些事。但他有時候會發牢騷,喝醉酒就罵人,罵的基本上是官場上和他爭的那些人,名字我記不住,你們對照市里的常委班子成員去調查就行。以上你們問的所有問題我都已經回答過了,如果你們要查可以去查筆記。”小情婦彈著指甲道,她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王主任死了,你今后打算怎么辦?”劉黛插話。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還沒想好,八成會把房子賣了離開延城,反正我還很年輕,另外換個地方。”小情婦挺起胸口,示威般地看向姿色并不遜于自己的劉黛。
“最后一個問題,假設王主任必須要死于非命的話,你認為是哪個因素導致他的死亡?貪財、淫穢、與人結仇還是其他什么?”封川問道。他要快點結束這沒有意義的詢問,剛才封川問話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旁邊盯著,小情婦屬于沒心沒肺的那一種,王主任的死對她產生的沖擊更多是在物質上而非心理上。
“死于道貌岸然,他就是個衣冠禽獸。”小情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