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星海咽了咽口水:“庸哥,你剛才說幫忙活埋歐陽南山就能獲得獎勵,是這樣嗎?”
秦不庸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放心,我說到做到。”
呂星海抹掉鼻尖的鼻涕:“今夜我愿意幫忙執行家法,如果我做得好,還請庸哥饒恕我逃跑之罪。”
秦不庸豎起大拇指:“我喜歡你!相信我們執行家法之后,你定會乖乖聽話,哈哈!”
仰面大笑三聲,秦不庸斜眼朝窗外撇了撇,兩個扣著歐陽南山的男人便心知肚明,他們帶上挖土的工具,再帶上老太太、小封川、呂星海以及大難臨頭的歐陽南山,朝夜色最深的那個方向走去。
腳下的路面坑坑洼洼,不時有狂烈的狗吠響起。可那些狗只是遠遠地叫著,卻不敢近身。望著在前方越走越遠的六個人影,封川的雙腳像灌鉛了一樣沉重。
記憶如決堤洪水般襲來,封川閉上眼睛,他拼命驅逐腦海中的畫面,但卻適得其反。他一次又一次地呼喚死神,祈禱死神能賜予新的力量——可以改變過去的力量。
但,死神并未給封川以任何回應。
有條狗跑了過來,它好像能感知到封川的存在,它用鼻子在封川腿管來回地嗅,然后抬起長長的腦袋,仿佛在告訴封川: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早就無法改變。
在這片棚戶區盡頭,有個不高不矮的山丘,當地有土葬的習俗,因此棚戶區的居民都將過世的親人葬在山丘之中。久而久之,此處便成為不折不扣的亂葬崗。
夜色漸深,四周高大的榕樹又遮擋了大部分光線,所以周圍顯得特別陰暗。住在棚戶區的居民可能比較懶,以致埋葬祖先的墓園雜草叢生。在樹影掩映下,好像隨時會有某只腐爛的手臂從地底下伸出來……
歐陽南山嘴里被塞進一塊抹布,他曾經劇烈反抗,但押著他的兩個人販子似乎有些修為,在他們合力之下,五花大綁的歐陽南山只能一步步挪向深淵。
很快選中適當的地方,人販集團的老太太和呂星海各自拿了把鐵锨,開始在地上挖坑。呂星海挖累后,老太太又指使小封川接著挖。
小封川呆若木雞,呂星海忽地揚起手中鐵锨,作勢就要朝小封川額頭砸下。小封川嚇得摔倒在地,跟著便只能無奈地接過鐵锨。
論挖土,五歲孩子能有什么效率,呂星海休息片刻后便重新搶過鐵锨,他和老太太配合,不久地面就出現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歐陽南山始終在掙扎,但此刻他已精疲力盡。兩個人販同時低吼,雙手猛地上提。他們將可憐的孩子舉在半空,就好像舉起大勝歸來的某件戰利品。
周身被麻繩束縛,自稱怪物的歐陽南山也只能在空中痛苦扭動,即便如此,身下兩個人販子此刻好像也吃不住力,他們腳底發軟,竟然沒能準確地將歐陽南山扔進坑里。
“見鬼去吧!”兩個人販不甘心,齊齊伸腳將歐陽南山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