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的唱完了,該白臉的了。
對這樣的套路早已十分熟悉的范團心中毫無波瀾,一邊在腦中與系統交流,一邊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斜靠在長椅靠背上。
【目標正在接近堡壘。】
系統的提示印證了范團之前的猜測。
他們的目標,早川芽衣同學果然是想以那位突然出現的女子、她的哥哥,乃至于自己作為吸引營地視線的籌碼,換取自己的成功潛入。
一個問題的解決,卻帶來了更多的問題。
只偷取晶石的話,似乎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
芽衣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情況未明的情況下,范團決定做好這個“誘餌”。
想了想,為了避免不必要地刺激到陳超,范團忍住了蹺二郎腿的沖動。
不過范團變更坐姿的行為,顯然已經足夠刺激了。
陳超眼角猛然地一跳,眼神中的審視色彩已經為另一種更激烈的情緒代替。
范團心中冷笑。
從橙子汁的說法來看,這位“師兄”同樣也是鄧教授的學生。
能夠在這樣輕的年齡成為五位管理者之一,而且顯然是僅次于鄧文海的管理者,若非其人有著超常的智慧,便是有著無可取代的強大能力。
目前來看,范團個人更傾向于后者。
而這樣年紀輕輕就登高位的人都有一個特征,或者說是缺點。
那就是極為自傲,容不得他人挑戰。
在這樣一個人與人的差距變得極為割裂的時代,這樣的特征只會更加明顯。
從陳超眼神的變化,范團明白自己已經成功激怒了他。
人一旦為憤怒遮蔽雙眼,判斷力就會受到極大的削弱。
“范……團。”陳超看了一眼桌上厚厚的文件,語氣極為嚴厲,“你能不能對昨晚出現在交易地點的原因做出解釋?”
范團不相信以他的名字,對方還能記不住,需要通過看文件來回憶。
這種顯而易見的裝模作樣無非是為了給范團造成心理壓力——我們對你的情況已經掌握了很多,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坦白從寬。
然而別說在無孔不入的監控下,“開了掛”的范團很清楚對方那沓紙根本都是空白,即便是看不到那些紙的內容,對方這樣粗淺的審問技巧在他面前也根本如同小孩子把戲一樣。
面對陳超的質問,范團只是輕笑了笑,“當然能。”
范團的配合讓陳超稍稍松了口氣,面有得色,看來這套學來的審問技巧還是有用的。
相比于老師的那套以禮待人,陳超早覺得落后時代了。
然而等了很久,范團都沒有繼續回答,陳超不耐道:“你繼續說啊!”
“說什么?”
你在玩我是不是?
陳超嘴角緊繃,眼神更是要吃人一般。
而當事人范團卻一臉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你問我能不能解釋,我不是回答了嗎?”
“你回答了什么?”
范團真誠的表情讓陳超都有些納悶,難道對方真的做了解釋,自己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