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給它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東西,比如一個手機,幾只草原犬鼠聚在一起,一琢磨就能造出一個‘手機’這樣的詞兒,還能把‘手機’這樣的詞匯在群體里邊穩定的傳下去。
但是在一百多年前,人們對它的評價是鋪天蓋地,草原上到處都是的無用生物。其實人們習慣評價一種動物有用還是沒用,我想這是根植于我們內心深處的一種想法。
人們覺得,可能把草原犬鼠殺掉之后,沒有它們吃草,可能草場會變得更好,更利于放牧,可以讓牲畜的產量提高。
在一九四幾年,大規模對于草原犬鼠的毒殺開始了,用毒殺、用槍殺、給洞穴灌水,用狗,各種方法的共同作用下,很多地方草原犬鼠的數量下降是98%,有些地方都被殺沒了。
結果人們非常吃驚地發現,其實草原犬鼠第一遍啃食牧草后,牧草的生長會變快,新長出來的部分,蛋白質、糖分,各種營養都更加全面。而且有草原犬鼠的地方,有它們不斷地翻土,草地的物種組成更加豐富,反而是一個更加健康的草地。
從美洲野牛到叉角羚,大家都依賴草原犬鼠生存。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人們逐漸意識到生態系統里有關鍵種,基石物種這個概念。不過后來,這樣的錯誤還在不斷地持續。”
方野點頭道:“平時來逛我們動物園,去過高原動物展區的,或者是平時喜歡藏狐、兔猻這些動物,看紀錄片,你就能知道,它們最喜歡的食物叫鼠兔!長得跟小耗子一樣,不過沒有尾巴。
鼠兔就相當于高原上的大米飯一樣,大家沒事都欺負它。
鼠兔的命運和草原犬鼠差不多,人們覺得鼠兔促進了草場的荒漠化,大規模的投毒滅殺,導致很多普通鵟,大鵟這樣的猛禽吃了有毒的鼠兔尸體死掉。
通過長時間的監測,人們發現,沒有鼠兔的草場不但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差了。因為鼠兔挖洞可以增加土壤的滲水性和透氣性,沒有鼠兔的地方,水滲不下去,反而會導致水土流失。
草長得太高,鼠兔看不見天敵,所以它們喜歡生活在草相對矮一些,稀疏一些的地方,并不是它們導致的荒漠化。”
王彥道:“每一次對于這些生物大規模的滅殺,往往都是失敗的,而且會導致相反的后果。人們異想天開地改變了生態系統,之后需要付出比滅殺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再把它變回原來的樣子。
只有一種需要滅殺的情況,那就是入侵物種。”
方野道:“自然的生態系統中,每種生物存在都是有其意義的。”
主持人道:“誒,這么一說,我想起來野豬!之前闖進奶茶店里,被你們動物園抓住了是吧。”
方野笑道:“奶茶野豬已經被放歸了。
確實,野豬也是經常被誤會的一種動物。
這幾年野豬進入城市的新聞特別多,看新聞給人的印象,就是野豬已經非常泛濫了,而且它們是一種害獸,糟蹋莊稼,可能會傷到人,需要我們去消滅它才行。
其實野豬對于森林來說,有著很重要的作用。它們喜歡拱地尋找食物,這個過程中,枯枝落葉、空氣、土壤混合在一起,分解成腐殖質的速度變快了,種子也能更好的萌芽,有助于森林的演替。
在冬天下雪的時候,也能把積雪刨開,讓鳥類,松鼠之類的小型哺乳動物可以覓食。”